听到布谷鸟叫唤,拿出了克蕾送我的小笛,山里货,我往嘴边吹了一下,不一会儿克蕾·菲林特的影子出现,“别紧张,各位,是我的人,北境的菲林特家族。”我告诫道,以避免误伤,毕竟布雷肯的汉子有弩呢。
“我吊着他,莱雅,这边。”克蕾的话语比月光还缥缈,她十分简洁没有啰嗦,我们随她走向荒野,我看到一颗够粗壮的柏树,一个可怜的家伙正被绑住吊在上头,摇摇晃晃。
我声音冰冷,是塞外之寒,“还活着?”
“活的好好的,舌头也在。”克蕾干脆回应,那就没问题了。
我凑上前,透过月光检查,确实是我们的诺斯·风暴小叛徒没错,我拍拍他的脸蛋,“别声张,否则就吃我的剑,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懂了吗?”
“呜呜呜!”诺斯小叛徒颔首,我去掉了他含着的布料。
“你方才想做什么?”
“我,我,我忘了带您的武器,我非常紧——”
“嚯哟,紧张到打了你的主子,那可是贝里·莫斯爵爷,”这话儿让贝里爵士不自在地揉了揉还疼着的脸,“说吧,说实话,少受点罪。”
“他们…他们让我引你去地方,对不起,小姐,对不起,我不愿意的,但是他们逼我,我吓坏了,他们说会杀了我,发发慈悲,小姐,看在七神的份儿上。”
“你先说他们是谁,引我去哪?”
“一个城外的货站,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他们,他们是魔山,太可怕了,还有魔山的人,魔山!魔山!”
“详细点。”
“国,国王门附近,”当然,比武会场在国王门外,“狮吼栈。”听起来确实是兰尼斯特的产业。
“他们住在那里?”
“我不清楚,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怕。”
王后,兰尼斯特,我就知道这个女人耐不住的,兰尼斯特有债必还。我是她弟媳?这不是什么豁免她对我的憎恨的好理由,指不定她还想让魔山砍掉我的双腿,从大腿开始,好让我的个头能配得上她弟弟呢。反正泰温需要的是一个生育器,而不是一个兰尼斯特的妻子。
还有小指头,不知道是他怂恿的,还是说他只是告诉了我,好让我有所准备,叫狮子和狼矛盾扩大?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上剑?”不可否认,我怀疑上了诺斯,但是我没那个人手一步不离地监视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所以我还在调查,并不确定。
“我说了,我说了,你剑不离腰,但是他们那群蠢货说,说你穿着裙子不可能带剑,所以让我别给他们找麻烦,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可那是魔山,他真的会杀了我!”如果诺斯不从的话,当然会,这点我倒是不怀疑。
“你怎么认识魔山的?他们为什么找你?”
“我一个朋友,我在红堡认识的朋友,马夫甜梨,我们一起喝酒,经常,第一天开始就一直,那天他请我去马厩,我就,我就被人打了,他们威胁我,他们说能找到我妈,他们说他们有的是钱和人。”
“马夫甜梨,”我吩咐克蕾,然后继续,“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在外面随便谈事儿?”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可是每个人都谈事儿,每个人,我不可能一声不啃,他们吹嘘很多东西,我也想吹一吹牛,我就——”
“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子,很多人都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野丫头。”亨得利低声道。
“而我如果不是警惕性强的话,差点就被抓了去,谁知道魔山的人会把我怎么样。”魔山对女人是什么个样子我还不清楚?他或许会顾忌我的身份不杀我,那也就是或许了。
我简单地向贝里爵士颔首示意,他脸色差得很,哪怕天很暗,我也能看到他满是怒火的眼神,贝里已经拔出了长剑。
“七神哪,他可情有可原,他——”亨得利没说完呢,被我打断。
“动手吧,我理解他,但是理解不等于原谅,贝里爵士,做你该做的事儿。”
贝里执剑在手,重新堵上了诺斯的嘴,他花了好几分钟,一边问着诺斯·风暴,一边一点一点折磨了他。
“我救了你,我在颈泽救了你,蛆!”
“我们在雨里头走,我把吃的分给你,我在河间救了你的命!”
“我答应下个月就收你为侍从,我说我死了我的东西都是你的!”嘶喊声在这寂静中如此明显。饶是见惯了恐怖堡密室里的小秘密,我也有些不想看。
听起来与其说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