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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着守备换值之时,乔装打扮混入其中,看着正堂无人,使了个轻功翻上梁柱,准备先歇息片刻再做打算。
许是日夜赶路太过疲惫,等我再睁开眼,大堂之内,多了几个人。
我压低了呼吸,稍微挪动些许,从横梁上往下看,一眼便见着了为首那位----
那人看年纪也就二十□□,样貌偏阴柔,长得唇红齿白,不施而黛,微笑的时候,眉眼间无端透出些妩媚来----此般模样,搁在女子身上,大概是个红颜祸水,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还是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我一向对人样貌不作过多评判,只是此人太过扎眼,特别是那一身大红大紫,立在古朴庄严的厅堂之中,刺得我眼角发疼。
当年我也算为恶一方的魔头,魔道之中有些名声的也见过不少,那些人长得不是五大三粗就是短小精悍,勉强几个过得去眼的也喜欢将自己倒腾的不人不鬼,见得多了我也算阅人无数,平常也便见怪不怪了----却没见过像眼前这位那么会作践自己的。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庆幸----幸好沈梧没有此般爱好,否则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还不如眼瞎来的好。
花公鸡负了手,在桌案前来回踱着步子,连带着脑袋上插着的那撮毛一晃一晃。
我闭了闭眼,终于不堪重负,把头扭了开来。
只听屋外传来微响,像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接着,只见一直白羽红喙的鸽子自窗户打开的一角飞了进来,直落在白羽生手臂上。
我猛的睁大了眼,心跳有了短暂的停顿。
浑身的血液都似逆流了般,一鼓作气冲到了脑袋里,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让我险些不能自抑。
只看那鸽子原本雪白的羽毛上,用墨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
白羽生取下那鸽子脚下系着的纸筒,读罢其中内容,将那纸条在灯上点燃,转瞬便作灰烬。
此时,自门口走进一个黑袍老者,略一施礼,禀报道:“谷主,毒宗余孽已尽数伏诛,只是不知这位…该如何处置?”
我稍微移了下身体,看见那老头身后挡着的人----那人约莫四十出头,手脚皆被利器划开,约莫是被挑去了经络,血水顺着手腕滴落,已在地下聚了一小滩。
此人我倒是见过一面。
不是旁人,正是前任毒宗宗主。
当日围剿毒宗,正道人马翻遍整个无维谷都不曾寻得此人踪迹,却不想今日在此得见。
白羽生一撩衣摆,坐上主位,身体微微后靠,微笑道:“师弟,许久不见。”
“当日叛离师门便罢,如今又助纣为虐!”那人目眦欲裂,直挣得腕上铁锁哗哗作响“白羽生,你是何居心?!”
“好一个是何居心!”白羽生冷笑“只是这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状似癫狂:“你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不得好死!”
白羽生站了起来,面上无甚表情,直走到那人面前止步。尔后,一脚将人脑袋踩到了地上。
磕到地上,重重一声响。
白羽生低了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我本意不想参与这些,当年你对我下毒之事也可既往不咎,耐不住有人非要将这一潭水搅混了。”
说着,他轻笑了声:“我也是受人之托。”
“你联合外敌,将我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其心可诛!”
话音方落,白羽生脚下用力,接着传来一阵可怕的声响,像是什么被一点点碾碎开来,带着黏腻水声。
血腥味扩散着蔓延开来。
我忍不住别开了脸。
再看时,白羽生已经走回了大堂正中,衣角沾了些许血迹,凝固之后,和布料原本的颜色混在了一起。
只见他一脸的兴致缺缺,低眉轻叹了声,忽然对半空说道:“瞧瞧,为了你,我在师弟眼中都成了什么人。”
我正感到奇怪,下一瞬,只见白羽生面对着的方向,一个人自阴影中走了出来。
整个大殿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那人每迈出一步,踏在地上,带了空旷的回响。
阴影一点点自他身上退却,而阳光又将他的容貌寸寸勾勒----
那是一张近乎完美的面容,往常一贯带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漫不经心,似乎万事不过尔尔。而今不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