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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天不想。」穆绍霙擦擦眼角。「但,他一定很气我。」在成亲前夕逃婚,再怎么样也不能原谅吧?
这话听在钟宁耳里,心头也是酸的。
你确定我输?你对我未曾动心?一点点喜欢都没有?
宁宁,我不懂情爱,脾气也不好,但,这辈子我定倾尽心力让你开心,过得顺心如意。
不能为我一试吗?
分一点给我很难吗?
你一定也气我,但,你还是愿意为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北秦的理由为何,但我知道,你肯定为我而去。
钟宁带笑的嘴角微微地抿直,脸上的表情倏地凝重起来。
穆绍霙看见他这样,不解地问。「小七,我说错话了?」
钟宁呼了一小口气。「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
将床让给穆绍霙,钟宁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午夜,窗沿传来声响,钟宁连眼都没睁,伸手过去,往窗台敲了几下,给了一个静待消息的暗号。
窗沿恢复平静的同时,一阵细微如风的声响掠去。
是阿漠吗?
轻功上乘。
虽不知那人的功力如何,但树瀞的武功不差,何况,他个性平稳,要真不敌,也不会恋战。
感觉到周遭尚有他人存在的气息,钟宁明白那些人肯定是萧玉琛的手下。虽然在马车上屈了几日难受得很,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在屋里等了。
树瀞,你要撑住。
*****
次日。
一夜未眠的钟宁与穆绍霙正在梳洗,就听见隔壁的阿漠开怀的唱着小曲。
两人对看了一眼,与阿漠一起用早饭,比起前几日的匆忙,今日非但不赶,还异常从容。
这个阿漠非常有个性,做事但凭心情。
瞥见钟宁的目光,曾经发牢骚的阿漠露出开心的表情。「我开始觉得这差事有意思了。」
钟宁眸子微暗。「漠先生何出此言?」都已经快结束才觉得有趣吗?
阿漠朗笑。「当然是遇到好事,境随心转。」
钟宁若有深意地瞧着他。「漠先生非寻常之人,为何投入萧玉琛门下?」
「我非二皇子门人,只是利益交换。」阿漠回得爽快。「我只替他做我有兴趣的事。」
钟宁啐了一口。「强掳民众算得上是兴趣?」
阿漠的表情摆明无所谓。「有架可打。」
「所以,漠先生昨晚也打了一场好架?」
明明知道钟宁在试探自己,但阿漠却笑咪咪地回道。「贵客想问什么?」
闻言,钟宁不得不开始担心树瀞的情况,早知道如此,无论如何他都该不顾一切地跟过去瞧瞧。「那人为我而来,倘若他出了事,我绝不会轻饶。」
「你担心他?」阿漠探询。「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对我而言,就像亲弟一般。」钟宁说着,眸光变得阴沉,伸手便将桌上的茶碗一拍,震成粉末。
「原来,你也是个高手。」看着桌面,阿漠微笑。「让我知道你的能耐,不担心我说出去吗?」
「真到那时,我定会连漠先生一起收拾掉。」
「你是个有趣的人。」阿漠一边说,一边扒饭。「我很期待与你打一架,但在那之前,我必须──把你送到洛家庄。」
是个知道状况的人。钟宁又道。「最重要的是,不准对那孩子出手。」
阿漠瞇眼。「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面好像藏着什么?钟宁抿唇。「漠先生。」
阿漠抬头看着他。
钟宁在这一刻想到了树瀞,把到嘴的话吞进肚里。「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第26章 困心衡虑(一)
关外,云岭。
风沙漫漫,一路人马强行南下。
「师兄,已经连赶几天的路了,是否先在云岭留宿一晚?」蓝毓秀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拉拉掩在口鼻上的厚布,虽不想黄沙入口,也不想被闷死,真是两难。
殷昊承连犹豫都没。「直接入关。」
「我们撑得住,马不见得撑得住。何况……」身为天远山庄的少庄主,最是懂马的蓝毓秀看着远方,突然目光发直,连声音也没。
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