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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出尘收回手,苦笑着说:“陛下不喜欢现在的蔺出尘了吧……”
“朕……”
“你不用骗我。”他摇了摇头,“这人的眼睛,脏东西看多了也会不干净的。”
肖承祚闻言忽然皱起眉,喃喃道:“那也是朕将你拖进来的,你本不用……”
“是,当三五载侍卫,再升迁去守皇城,日子也逍遥得很。”
“是朕的错。”
“可,路是蔺出尘自己选的,蔺出尘不后悔。”那双凤眼忽然充满了柔情,他一笑,“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坐在蔺府的大院里,院子刚被翻修过,很漂亮。那天没有月亮,星星也黯淡,满天云彩像扯散的龙须糖。我坐在院子里,就想,这样一来恐怕就再也走不出敬天门了。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害怕,只知道,要是见不到你,我会心痛。”
肖承祚闻言愣住了,他看着那双眼睛,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是了,那蔺出尘从一开始就是用了一辈子来爱自己。
蔺出尘看他不吭声,从手上退下一串手串,给肖承祚戴上了。
肖承祚回过神来,低头,一百零八颗金绞蜜,每颗都有指甲盖那么大,用松石串了密密的流苏。
“拿着,往日也没送过什么祝寿的东西,就当留个念想。”
肖承祚其实想说:“留不住你的心,我留什么念想!”可他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手串拢进了袖子。
蔺出尘看他收了东西,闭上眼,接着睡觉养神去了。
肖承祚也无奈,要说蔺出尘不躲着他,他本是应该高兴才是,可是那人眉眼之中隐隐透出的疏离感又让他无所适从。他忽然就猜不透蔺出尘的心思了,就好比现在,那个人睡在这龙床上----谁有那胆?!可他偏偏还心安理得,睡得香甜。那皇帝自顾自托腮想了半天,没个头绪,忽然就自言自语:“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敬天门里来?”
“自然是放心不下你。”那人睁开眼幽幽答道。
肖承祚愣了愣,这人竟然没睡!心说这也是现世报,从前没少调笑他,现在连本带利地挤兑起一国之君了。他干咳,连忙拿手掩了尴尬,又笑道:“你若是真放心不下朕,就到玄明宫里来住着,天天对着朕看不就好了?”
蔺出尘匀给他一个责怨的眼神,轻声道:“看把你得瑟的……”
“怎么不‘陛下’长,‘陛下’短了?”肖承祚言罢去解外袍的衣扣。
“你不是不乐意听……”蔺出尘瞟了一眼,正看见他脱衣服,瞠目结舌。
肖承祚拍了拍他的脸颊,“往里去点,昨晚喝多了,还迷糊着呢。”
蔺出尘闻言往里缩了缩,翻身背对着他,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肖承祚宿醉,沾枕头就困,一会子工夫就熟睡过去。蔺出尘偷偷侧过脸来看他,一双眼睛里忽然全是泪。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死乞白赖的模样一定很难看,他也说不出来肖承祚究竟是哪点让他失魂落魄,可他就是放不下,忘不掉,不得安生。
他有余情未了,偏偏不愿意说,偏偏要一个人死扛。
抬头,龙床上的帷幔一如往昔,在这角度看过无数个清晨,却惟有今日令他肝肠寸断。
☆、十五探冯府
自打出了华绮宫那事,肖承祚也不敢太出格去。他将纪文嫣封了个德嫔,又往华绮宫送了不少东西,明里暗里安抚,总算把事情摆平了。肖承祚倒也不是怕沈太妃,但蔺出尘好歹在敬天门里呆着,难保没人在背后放冷箭的。那人心气又高,绝不肯低头求援,若是受了委屈,恐怕也只会自己咬牙熬着。肖承祚每每想到他当年在摘星阁病重,咯血咯得衣襟一片殷红,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痛。
蔺出尘的病还是落下些影子,太医说伤了肺脉,果然冷风迎面一吹就要咳嗽。秀心几个变着法子给他整润肺的汤药,没见好,却也没变坏。蔺出尘十五那天出敬天门,去给冯府送了些东西。昔日的荣华富贵早已远去,窗格上落了灰也没人搭理,蔺出尘看着那扇朱漆的大门,忽然想到多年以前蔺家也是这副光景。
世事颠倒错乱,令人唏嘘。
他和冯策本是有些仇怨的,可想到如今斯人作古,一切爱恨都烟消云散了。更何况,听玄明宫里那位说,冯策死前交代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让肖承祚对自己好些。这三言两语分量太重,让他良心不安。
冯府的人没了从前的趾高气扬,看见蔺出尘恭恭敬敬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