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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澈闻言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顿时也闪过一丝悲伤。
后来吉雅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是求北堂澈带他去救阿穆尔。
“没有阿穆尔,我也不会独活。”
北堂澈拗不过吉雅,便让他带着一身伤痛领着部队潜伏到了罗刹人的营地。
那是北堂澈第一次见识到了他这个祈元朋友的另一面。
四面火海,当吉雅抱着一个满脸血污的男子一个人从罗刹人的营帐出来的时候,北堂澈就猜到这个营帐里面应该也没有活口了。
再后来,有了吉雅兄妹的指路,北堂澈等人很顺利的回到了祈元王庭。
待到吉雅登上王位,平定了王庭的内乱,北堂澈第一次的军旅生涯也终于快要结束了。
吉雅实现了他的诺言,招待北堂澈品尝了草原上最好羊肉,喝过了最香甜的马奶酒。只是北堂澈的酒量还是不怎么好,当吉雅提及明日桀朝大军就要班师回朝、南笛又凑过来问他京城的那位世子奕好不好的时候,北堂澈竟端着酒碗伏到桌子上哭了个昏天暗地。
南笛有些心疼的看着北堂澈,“他一定是想家了吧…”
吉雅拍着北堂澈的后背尴尬地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众人解释,“喝多了,喝多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还好北堂澈今天能够借着酒劲哭出来,否则再这么憋下去,恐怕就不是从眼睛里流出眼泪这么简单了。
是生是死,至少早晚得闷出病来。
毕竟自离开京城这大半年以来北堂澈就一直很坚强,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等到第二天醒酒了,北堂澈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第一个反应是要水,第二个反应是要饭,昨晚的一切就好像全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可能是…失忆了吧,恩。
程大将军就此与北堂澈拜别,一个班师回朝,一个不日去往北境驻守。
吉雅兄妹得知这个消息都挺高兴的,北境与祈元接壤,北堂澈能留在北境就说明他们有机会可以经常见面了。
只是北堂澈看着远去的桀朝大军还是难免哽咽了一下,转瞬又赶紧眨了眨眼睛,算啦,北境那么冷,还是早些准备过冬的棉衣吧。
这一下北堂澈又忽然想了起来,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是冬天,如今仗打完了,北境比京城冷,入冬入的也比较早,所以也是冬天。
所以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快一年了,他一直都没再有过那个人的一丝音讯。
其实这样是最好的吧,毕竟这都是他自己做的,他不怪他。
只是挺后悔的,到最后都没能为他弹一次琴,于是便把那张琴留给他了吧,如果他会拨动琴弦,自然能够听到那张琴发出的声音,就像他之前弹过的一样。
可是最好还是别弹了吧,毕竟是他负了他,说不定他现在都是在恨他,所以还是干脆忘了他的好。
因为只有那个家伙把他忘了才能好好的、开开心的过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对吧?说不定还能遇见新的幸福什么的,怎样都好,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
反正说什么这把琴他也还给他了,一切都是从这张雪鸣开始的,要不是雪鸣,那人也不会找他要什么长命锁、再将往事重提,所以他欠他的,既然还回去了,那么一切都两清了吧。
晚上坐在篝火边发呆的时候,南笛又凑了过来。
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这姑娘特喜欢跟着北堂澈,北堂澈走到哪里她就能跟到哪里,就差上厕所睡觉也跟着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危急时刻救了她的关系吧,难免觉得北堂澈看起来特别亲,要不是北堂澈知道她喜欢的是谁,他都快怀疑她是不是爱上自己了。
南笛同北堂澈杂七杂八的闲聊了一会,北堂澈看天色已晚,准备回去睡了。
只是这一站起来伸个懒腰,一个东西忽然顺着北堂澈的身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那是他之前看篝火出神时一直握在手里把玩着的,后来被南笛冷不丁的吓了一跳,便随手放到了腿上。
北堂澈赶紧将镯子捡起来,递到嘴边吹了吹,又借着火光看了看有没有摔坏,然后挺轻快的就要往怀里塞。
“能给我看一下那个手镯吗?”
南笛抬着眼睛看着北堂澈。
“…好吧。”
南笛接过镯子看了看,目光忽明忽暗,“我见过这个镯子的。”
这样说着,南笛将镯子还给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