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低头看着手里福伯塞给她的灯笼,心里略有些五味杂陈。没想到她们这般落魄,竟还会得到别人的帮助,虽可能是别人的举手之劳,但对她们来说,不感激那是假的。
夜风吹过,雨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转过身,轻声的提醒着云挽初,“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奴婢都觉得待在外面好冷,小姐可千万莫要着凉才是。”
云挽初与雨竹身上穿的都比较单薄,能感受到丝丝冷意透过衣服钻进衣袖里。她上前,拉着雨竹的胳膊,点点头应道:“我们快走吧。”
两人穿过亭台楼阁,绕过花园,越往静园路越偏僻。还要经过一条小路,路边无人打理,杂草丛生。虽是在王府里,但四周寂静无声,雨竹还是有些害怕。
她将灯笼高高的举在身前,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但想到云挽初,还是鼓起勇气,给自己壮着胆子。可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略有些颤抖,“小姐,这里好黑啊,路不好走,你跟在奴婢身后吧。奴婢手里有灯笼,小姐小心着走。”
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亮,云挽初依稀瞧见雨竹这副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模样。心知她胆小,却还要为保护自己,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云挽初突然心里酸酸的。
从雨竹手里拿过灯笼,云挽初走到前面,将她护在身后,“雨竹你还是跟着我吧。别怕,怎么说这都是在萧君墨的王府里,应该不会有闲杂人等进来。或者我拉着你走吧,就在前面不远处,很快就到了。”
云挽初将自己的手递给雨竹,雨竹有些愣住,随后还是拉着云挽初,边走边有些自责的说道:“小姐你不会责怪奴婢吧。奴婢之前还想着要保护小姐的,可是到头来还是要小姐保护奴婢,都是奴婢没用。”
云挽初脚步没有停止,她笑着安慰着雨竹,“说什么保护不保护的,就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只要能安稳的活着就好。我保护你,不都是一样的么。”
听到云挽初说的话,雨竹便低下头默不作声。虽然小姐说是一样的,可在她心里,从来都是不相同的。她也知道云挽初的性子,若是她再自责恐怕小姐要不高兴,便也只能不再说话。
不多时候两人便回到静园的茅草屋里,雨竹摸黑找到蜡烛,点亮。烛光是那么的微弱,跳跃着。云挽初盯着蜡烛,点点烛泪滴下,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雨竹看到她家小姐发呆,觉得可能是她今日太过困倦,便说道:“小姐,你快歇着吧,奴婢去院中打点水回来。”
说完,就借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弱烛光,慢慢摸黑走到院中。院墙旁边,那口快要干涸的井已经不能再用,她从旁边蓄水的破旧木桶里倒了点水,用同样破旧的木盆端了进来。
“小姐,你先凑合用吧。奴婢明天就去其他的院里瞧瞧,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水借我们用用。院中的那口已经接近干涸的枯井,打出来的水恐怕不能再用。”雨竹将木盆放到云挽初面前,略有些无奈。
云挽初瞧瞧那盆水,虽然略有些泛黄,但应该还能用。遂让雨竹洗了把脸,自己也洗了洗。
“雨竹,你先别忙。跟我说说福伯吧,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云挽初有些心虚的开口问道。她现在只能以失忆为借口,向雨竹打听以前的事情。
她又岂能与雨竹说实话,说她家小姐早已经不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与她家小姐同名同姓的陌生人而已,她不愿看到雨竹伤心。
雨竹被云挽初拉着坐下,她认真的看着她,“小姐,福伯是这三王府的管家。听说他一直留在王爷身边,王爷对他很是器重呢。小姐当日嫁进王府,王爷因不喜欢小姐,便命人将我们赶到这偏僻的静园,就是福伯带我们过来的。他当日就一直称呼小姐为王妃,除了同行的几个丫鬟知道,也就并无其他人知晓此事。”
云挽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情况她猜的没错。只是这福伯为何当日就称呼她王妃呢。
“雨竹,听你这般说,福伯与我们是不认识的。那你可知道,他与别人,或者是相府的人,可有认识的?”云挽初还是觉得先问清楚比较好。
闻言,雨竹摇摇头,“小姐,我们都一直生活在相府后院,怎可能知道其他的事情啊。而且小姐,你之前好多事情都不记得呢。”
云挽初失望的摇摇头,在现代聪明如她,此刻却任何事情都看不透,满满的无力感让她觉得暗无天日,有心无力怕说的就是她如今的境况吧。
雨竹看着云挽初耷拉着脸,又说道:“小姐你不要担心,奴婢觉得福伯与其他人不同,起码他对小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