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心逛花楼,真是厉害。”
沈季同阴阳怪气地让下人给自己手腕上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倒霉,跌打损伤,手腕扭了。
因此沈季同去大射赋就是陪玩的,注定无法表现自己了。
坐在旁边喝茶的沈永嘉一边翻看修行书,一边说:“哥哥何苦盯着他不放?冤冤相报何时了。”
“最近水逆,咱们沈家多灾多难,那个夏家也是各种霉运缠身。
我估计就是那个盐科督办带来的霉运,扫把星。”
沈鸿文已经在家几乎待的发霉,捂的发臭了,这次大射赋他也会参加。
沈永嘉摇摇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看看天色,他合上书:“酉时吉时已到,是时候做法事驱散霉运了。”
下人突然敲门报告:“报各位少爷.....盐科督办张大人来了。”
张京甫一进门,就看见满坑满谷的挂幅,上书「霉运退散」四个字。
还有下人捏着鼻子拿着黄纸正在黑狗面前晃来晃去,一群群大黑狗被统一牵着拴在廊下。
它们一看见张京,原本吠叫不停的动作就晃神了一下,不再叫唤。
狗们静静地凝视了张京一会儿,又狂风暴雨般地大吼大叫起来。
内厅,沈谦手里的毛笔都被吓掉了:“那群狗是想死?不急,一会儿全都得死。”
天上的小文仙终于结束聚会,正决定今天就要去找张京,刚下云端,就看见沈家家里泛着金光。
红豆放锦囊,庭悬红尺布。是大祥之兆,驱散霉运的大法事。
但是不知为何,突然一大片阴影从沈氏外院大门,一路往里蔓延,黑影如黑云,只有通神识的人才能看见。
那黑影来势汹汹,直接盖住了金光。
在黑狗们眼里,也是如此。原本通亮的黄昏,因为张京的到来,满眼都是阴云密布,氤氲着阴邪之气。
它们嗅到绝顶般的死气,才汪汪狂吠起来。
原本驱散霉运,向天借起来的吉神之气,乍然丢失了光彩和力量。
沈永嘉只是武君等级,并不足够感知到,他只感觉满院红光灿灿,喊了一声:“开始!”
张京来的不巧,只好站在偏院门廊呆呆看着。
沈永嘉一身道衣,捏着符纸,念念有词。
他手里的木棍打在象征霉神的纸人身上,纸人立刻断脖倒地。
突然阴风习习,又立刻化为平静。
檀木香烛下,沈府每个人的左肩都洒上了盐。
“大人也来点吧。”
下人跑来给张京肩膀撒盐,张京默然站着。随行而来近身保护的汪天、蒲吉也是被洒上了盐。
“这可是海盐,价格百金呢。只要撒了这个,霉神就进不了家门。”
下人一脸殷勤地笑道,然后退下了。还算是一个乐于助人的。
张京饱含深意地看了那人背影一眼,轻笑。
偏头看左肩的盐,和汪天蒲吉对视然后摇了摇头。
沈谦合衣站在正廊,看到张京站在别廊,心知他来准没好事。
这时,几间大厅主屋全部冒起滚滚浓烟,鼠尾草或干的叶子,正在被点燃。
下人按照沈永嘉的吩咐,将草和兰蕙一起慢慢闷烧。
沈永嘉带来的山门里的侍从正拿着法器在屋内走动,让烟雾充满整个房间。
“打开门窗,让霉运出去。”
沈永嘉亲自督促,这毕竟是他家,自然要好好做法事,力求全面。
下人们聚在一起捂着嘴忍不住咳嗽,张京也被熏的捂住嘴,哭笑不得。
“哎呦,这不是督办吗?督办今天又来送礼啊,要是有什么恳求,就免开尊口吧。”
沈季同阴阳怪气地走过来,身边下人不停给他扇扇子。
他手持烟杆,叼着烟嘴,一身宝蓝色银钮白鹿纹长袍,贵气十足,同时也趾高气扬。
汪天、蒲吉默不作声,心里想给这小子两杵子。
这就是所谓的关公面前耍大刀。
张京上下打量沈季同,完全瞧不起他,一句话也懒得说。
沈季同立刻像泼妇一样冷笑着大喊了一声:“既然督办没什么别的事,就请回吧!”
这话没什么的,就是嗓门极大,把汪天喊的一激灵――太失礼了!
蒲吉咬牙切齿,以后班师回朝,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沈季同!
沈季同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