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感更重,只能依靠和钟时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如果我之前没猜错,她们去茧房吃饭,要脱掉绣花裙,脱掉它们的皮,一定是因为那里不能带着皮过去,想杀死她们,把这裙子拿过去试试就知道了!”
还有部分绣娘在煮茧的房子里没有出来,徐子规两人来到竹架子边缘,隔着一个水池看着那边大敞的门,等待着那些剩下的绣娘进完食离开。
蹲在黑暗里,徐子规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紧盯着冒出热气和香气的门,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满心只有那萦绕在四周的香味,数次想要站起来走过去,都被钟时按住了。
将她的脑袋转向自己,按在怀里,钟时用校服外套蒙住她的脑袋,一手牢牢按着她不让她乱动,一手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
刚才她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推到在地,脑袋在地上磕了一下,所以她爬起来的时候晕了一会儿,他注意到了。
钟时衣服上老肥皂的气味有点熟悉,让徐子规清醒了一点。她的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画面,破旧的小院子,一棵老树,穿着背心的少年坐在树下洗衣服,夏天阳光热烈,空气里都飘着老肥皂的气味。
这画面一闪而逝,徐子规也不甚清醒,只有那点老肥皂的气味像是引子一样勾着她的思绪。
脑后剧烈疼痛起来,徐子规忍不住低低□□了两声,逃避一般将身体在这个怀抱里压低,钟时低头在脑后亲了亲,像小时候那样把她藏起来。
这么多年,她长大了,但又好像没有长大多少,还是能这样把她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钟时将怀里的人放开,又脱下外套拢在她的头上,拉着她往煮茧房走。那边的人影已经全部散去,只有门还敞开着。
徐子规将罩在头上的校服袖子捂住鼻子,想用这衣服上的气味去冲淡那股诱惑着她的香味,艰难保持着清醒。
钟时拿上那两条裙子,两人走进煮茧的房子。
里面的大锅日日夜夜在沸腾,徐子规想将这两条裙子在这里烧掉,但这些锅都镶嵌在台子上,而这些台子四面连接着地面,上方与锅连接得严严实实,没有烧火放柴的开口。
没能找到地方将裙子放进去烧,钟时只得掀开一个盖子,将那两条裙子扔进沸腾大锅里煮。
裙子一落进锅内就蜷缩成一团,徐子规在一旁摇摇晃晃地看着,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被放进火锅里的肥牛卷,也是这样迅速缩水。
――在这样的情况下联想到食物,她实在饿得有些神志不清。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用校服袖子擦了擦她的嘴角。
锅里的绣花裙子变了颜色,上面华丽的绣花皱在一处,再看不出原来的美丽。钟时将锅盖盖上,身后忽然吹来一阵风。
耳朵捕捉到一阵细微的振翅声,钟时感到脖子刺痛。几乎同时他摸向自己的后脑,摸到坚硬的昆虫肢体轮廓,手指扣进缝隙里往外拔。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但那东西牢牢扣住他的后脖子,他这个动作不好发力,一时竟然拔不开。
他弯下腰,耳边听到一声怒骂,背后骤然轻松了。钟时捂着脖子,看见披着校服的徐子规双手死抓着一只大飞蛾按在地上锤了两下,又骂骂咧咧将那东西塞进了旁边一个沸腾的大锅。
她看上去还是不太清醒,不停喘着气,将被顶起的锅盖往下砸。钟时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摸到一点血迹。后脖子应该有个伤口,但是并不严重,刚才小鸟反应很快,在那只飞蛾的口器还没戳进脖子就把它拔了。
扑扇翅膀的声音在里面的茧房里逐渐响亮,钟时看一眼那门,抓着徐子规离开这里。他们有计划在晚上去茧房查看,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人坐在外面的水池边,躲藏在大缸后,看见里面的茧房变得明亮,好像点亮了灯,连她们脚下都被照亮。
有许多体型巨大的白色飞蛾从屋檐下的缝隙空洞里飞出来,这些飞蛾距离她们比较远,据徐子规目测,它们的身体大约有一米长,和这些飞蛾比起来,她先前在煮茧房弄死的那只就像是发育没完成。
飞蛾围绕着光,在屋顶和屋子周围盘旋。
这些奇怪世界的黑夜与白天都格外短暂,此时已经快要到天亮时分,天边隐隐出现一条白线,一行穿着绣花长裙的绣娘排着队穿过那些竹架彩布,进入茧房。
一直冒出热气的煮茧房此时不再冒出热气,显得清清冷冷,那股搅得徐子规神志不清的诱人香味也消失了。
徐子规终于放松了捂着鼻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