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骑着小马驹的小姑娘当时不会正在想，她是先吃酸菜味的泡面呢，还是先吃牛肉味的泡面呢，结果却被扶贫的支教老师给抓去学校读书了吧？”乔今安半开玩笑呵呵一笑。

“是这样，没错。”牧斯年说。

乔今安：？

她真的只是胡编乱说而已，就猜中了？

牧斯年继续讲，“可小姑娘在学校天天睡觉，不写作业，支教老师很着急，便去小姑娘家里做家访，小姑娘她哥说女孩子会打架懂得保护自己就行，读那多书有什么用？她父亲说读书太累，他女就适合睡觉干饭，谁让他女读书，他跟谁急；她母亲也很为难，说家里的牛羊多，她女得放羊。”

乔今安听出来了，总之这一家子都不是爱读书的人呗，不过她挺喜欢这种家庭氛围的。

乔今安听得有趣，没有插话。

“这事被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全国网友都在劝小姑娘好好读书，寄往她家的课本作业本堆满整个屋子，小姑娘急了，一口气参加了国际数学竞赛、物理竞赛、计算机竞赛，一举拿下三连冠，震惊全球。支教老师这才幡然醒悟，不是女孩不爱学习，而是一般老师根本没能力教她。”

“原来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全能天才啊。”乔今安惊叹。

“嗯，她是挺全能的。”牧斯年像是陷入了美好回忆，唇角微不可察向上勾起，“帝都大学，华夏大学争先破格录取她，但小姑娘就喜欢放牛羊，不接受任何大学的邀请，教育界的权威人士普遍认为这是埋汰了人才，于是便派了一名说客住在她家，这一住便是整整一年。”

说到这里，牧斯年突然沉默了

乔今安忍不住问，“后来呢？”

“一见倾心，日久生情。”牧斯年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声音有些飘渺。

“所以你就是那位说客？”乔今安反问。

“是。”牧斯年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好不容易说到重点了，怎么就突然卖起关子来了？

乔今安最受不了故事讲到一半，她心里像是有只小猫爪子在挠，忍不住猜测追问道，“那个小姑娘因为喜欢上你，决定跟你一起去大城市，上大学，然后你们结婚、生子、离婚？”

“一半一半吧。”牧斯年眸子微垂，浓密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乔今安看不见他的情绪，只觉此刻的牧斯年深沉的很，像是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也不知道他这“一半一半”是指哪一方面，被她猜对了，又是哪一方面，她猜错了。

乔今安脑子陷入一片疑云，心想后面多半是个悲惨的故事吧，比如小姑娘到了大城市，见了世面，被花花世界给迷了眼，就出轨抛弃了牧斯年。

小牧真可怜！

乔今安脑补了好一阵，最后捧腮感叹道，“那么可爱的优秀女孩，被很多男孩子喜欢也正常。”

她本意其实是想安慰牧斯年，不是牧斯年不够好，而是外面的诱惑太多，才被女孩抛弃的。

哪知她这安慰的话儿刚落下，牧斯年就“咻”地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