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正听宋管事说到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断,便有些不高兴,嘟嘟嘴回答说:“上等房都已经满了。”
说罢转头见到说话之人,小童不由得眼睛一亮。这位修士长得好生俊逸,一双眼睛格外好看,被他一望,小童只觉心里那点不快瞬间消散。不过,可惜了这样一位翩翩风度的修士,却抱着一只大白鹅,实在大煞风景。
正想着,小童忽然听见身旁的宋管事惊呼一声,只见这位一向下巴高抬的管事好似见了鬼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仓促的抚了抚帽子,又正了正衣襟。
“原来是执庭大师兄,您、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小童听宋管事这语气,心中好奇,这位难不成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不然为何宋管事的态度如此恭敬?
“哦哦,忘了说,弟子宋袁,乃是此地客栈驻守的掌事,也是瀛洲弟子,不过弟子名位微末,执庭大师兄想是不认识我。”
执庭看了他两眼,微微含笑道:“我记得你,四年前我去南峰寻肖凌师姐时,见到你与其他几位弟子在帮忙。”
宋袁一听,脸上笑容更大了,止都止不住,连连道:“执庭大师兄真是好记性,正是正是啊,我这样一个只见过执庭大师兄一面的小弟子都能被执庭大师兄记住,真是三生有幸!”
执庭听着面前的弟子滔滔不绝,安抚的摸了摸怀中昂着长脖子的大白鹅。寻隙在宋管事的感叹告一段落的时候说道:“已经没有上房了?”
宋管事:“怎么会,就算全满了,只要执庭大师兄要,我宋袁就算变也得给大师兄您变一个出来啊。来来来,宋袁带大师兄去看看房间,若是不满意,咱们马上换一个!”
“劳烦宋管事再与我准备一些温热的灵泉水。”
“热水?”宋管事下意识看向执庭怀中的大白鹅,心想难不成准备热水是要拔毛吗,于是他笑道:“执庭大师兄若想吃鹅,何必自己动手呢,jiāo给我们,定会帮大师兄处理的gāngān净净,保证一根毛都不会留,大师兄想怎么吃我们就怎么做,这里的厨子是……”
执庭道:“这是我信仰的神鹅,不可冒犯。”
宋管事见微笑的大师兄忽然肃然了表情,吓得一缩脑袋,连连应诺:“是是是,是弟子太高兴昏了头,这大白……这神鹅一看就不同凡响,充满了灵气,不愧是执庭大师兄的鹅!”
等宋管事走了,大白鹅一摇一摆的踩在桌子上,“这也是瀛洲弟子?”
“是的,是南峰一个弟子。”
“我都没认出来,你竟然记得住?”
“见过一次,自然记得住,我也只是记忆力稍好一些罢了。”执庭放出宋管事送来的一汪灵泉,“师父,请。”
大白鹅扑扇着翅膀飞进温泉里,执庭就在温泉旁边,捡着师父掉的毛。
“你捡这个gān什么?”
“想作为一个纪念。”
“执庭,我更希望等这事过去了,你能赶紧忘记这段时间师父丢的脸。”
执庭不接这话,只说:“师父,不如让徒儿给你刷刷毛?”
……
“宋管事,你说的那个执庭大师兄真的那么厉害嘛?可是我总觉得,他每天抱着一只大白鹅进进出出,太奇怪了。”
宋管事一把捂住小童的嘴巴,“口无遮拦的乱说什么,我说的那位执庭大师兄可是瀛洲少山主的大徒弟,说不定就是日后的山主了,而且瀛洲谁不知晓少山主十分疼爱这个徒儿,我们少山主那剑从不留情,要是没有招待好执庭大师兄,让执庭大师兄有一点不愉快,说不定下次宋管事我回瀛洲,就会被少山主一剑给解决了!”
不小心听到宋管事与小童之间的对话,连兮微问徒弟,“我看上去难道是那种会胡乱杀人的人吗?”
“不,只是师父威名实在太盛,瀛洲许多弟子都对师父又敬又畏,特别是先前的渠长老之事后,连许多师兄师姐,都折服于师父威名。”执庭道:“有威慑力是一件好事啊。”
“当然是好事,不然若我跟你一样好说话,早早就被他们烦死了。”连兮微说罢,见徒弟又想把自己抱起来,便身子一扭躲开他的手,“执庭,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抱着我特别有损形象吗?”
“没有啊,师父怎么会这么想。”执庭惊讶道。
“你难道看不见周围那些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抱着我也就算了,先前在酒楼里,你把我放在主位,自己在一边伺候我吃东西,那架势险些吓坏了旁边几个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