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是两点半了,我们必须尽快赶路。乡亲们,贫道在这里的法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这几天你们可以放心下湖打渔了。”
那个荣华雄浑的声音在问:“道长,万一那些东西还没跑净,你一走,他们又回来怎么办?”
“你们放心,贫道刚才念了五道天坤咒,六道地乾咒,自有神灵接受召唤,会紧盯这些湖中孽物的,如果他们还敢兴风作浪,天上会有雷劈,地上会有厉兽,一齐向他们发起攻击的。到时自会天清水明,把他们全部荡涤出去的。”
“道长请慢,请慢……”是荣爷在挽留。
我伸长脖子看,只见道士已经从祭坛上往下走了。
他是从另一面下去的,直接就从那里穿过人墙出去了,并没有到前面来跟别人面对面说几句。
分明不辞而别。
现场的人们都呆愣愣的,他们都有怀疑之心,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出来,因为担心自己话不小心而冒犯了道长,会引来别人的指责。每个人都这么想,反而没有人提出来。
最后人们在满脸的狐疑中一个一个地散去了。
轰轰烈烈的所谓法事,简直是一场虎头蛇尾的拙劣表演,聪明的人看不懂,愚笨的人更迷糊,估计只有道士自己心里清楚。
我心里也明白。
看看道士走了,蓉香问我怎么办?我一挥手说:“当然跟一跟,看看他去哪里。”
我们一边跟着,一边讨论。白瑶说,道长最后问风风来了没有,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是一个人的名字。”蓉香说,“不是有人响应了吗?道士说他们要去什么饴糖村,看来是他们两个人。”
“难道他们还有另一场法事要做?”白瑶问。
我却觉得,他们这样仓促结尾,借口去饴糖村而已,其实是在逃避我们吧。不过我没有先向蓉香和白瑶说穿。毕竟还是我的猜测,刚才道士看我那一眼,也许只是他的习惯动作,不一定有什么特别意思吧。
只是他在骗取这个叫南涂湾那些渔民的钱,是不容置疑的。
我们沿着他走的方向跟,那是离开湖边的方位,前面是山里了。只见道士步履匆匆,健步如飞,只有我能跟他保持相应的距离,而蓉香和白瑶跟不上了,她们已是气喘吁吁了。
我倒很为难了,如果我走得快就把她们拉下,如果我走得慢,很可能跟丢了道士。
虽然我已经确定他不是张忌阳,可我有预感,这个道士可能跟张忌阳有关系,或者至少他知道张忌阳,如果我能捉住他骗钱的把柄,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张忌阳的下落。
即使他是个假道士,一个纯骗子,我也不能放过他,要为南涂湾老百姓夺回被他骗走的这五万块。
这时蓉香对我说道:“我和白瑶走得慢,你还是快点追上去吧。我们可以在后面慢慢跟来。”
我想也只能这样,就答应一声,叫她们小心点,我会在路旁做记号的,你们可以循着记号慢慢跟来。
然后我就加快速度向前赶。
走了一段前面是一个山角,小路在这里拐了弯。等我拐过去时,发现道士不见了。
他会走那么快吗?
拐弯以后小路一直向谷底延伸,站在这里一目了然,道士不可能往前走,他肯定是上山了。
我正想向山上走,忽听后面传来了蓉香的叫声:“小蒙,快停一停,停一停……”
我只好停下来等着她。
蓉香跑得满脸是汗,而且惊慌失措,大口喘着气。
“咦,白瑶呢?”我朝后打量没见白瑶。
“不好了,白瑶她……被人劫持了……”蓉香急急地说道。
我脑子里嗡地一响,马上跳出四个字:声东击西!
看来他们两个人是分工不同,早有默契,道士故意在前面急走,知道我带着两个美眉必定追不上,只能把她们扔下独自追。当他拐过这个弯后就藏起来,而另一个人在后面袭击白瑶,把她给劫持。
“是谁劫持了白瑶?是道士吗?”我问道。
蓉香摇着头,说那人自称是缪纤的哥哥缪希丰。
我向蓉香和白瑶讲过缪希丰,也带她们去过缪家见过缪纤和缪婶,但她们并没见过缪希丰。
我不相信是真的,缪希丰一直呆在绝壁洞穴内,那里离此有一千多里,他怎么会千里迢迢来这里?而且他迷恋罗素贞那么深,就算罗素贞赶他走他也不肯,怎么突然舍得放弃他的爱情跑到别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