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杀手。
最后张忌阳把宝剑插回了背后,对老道挥挥手说道:“你今天前来干涉我的行动,我也无话可说,因为你到底是我的前辈,但你我时代不同,还是各行其道,互不干涉为好。你既然长我一辈,且已先殒,我自然要让你一步。今天就不跟你过多计较了,还是我先退吧,请前辈好自为之。”
说完张忌阳就转身,往山后面走下去了。
我们以为他从后面下山后还会走到前面来,但不仅是张忌阳没见出来,连灰衣也向山后一拐不见了。
“咦,他们走了吗?”等了一会小练问道。
远甜则警惕地否定着:“不可能,他们走了怎么不叫我们跟着?一定就在山后面吧。”
“他们在山后面干什么?”
“可能商量着什么吧?我看是可能怎么对付老人家吧。”
我也怀疑张忌阳和灰衣以山为掩护,在嘀嘀咕咕商讨着怎么赶走老道士,在他们眼里这个老道一定是个可恶的干扰者,对他们的行动构成了极大的阻碍。
但老道却微微一笑,对我们说道:“他们走了,真的走了。”
我问道:“张忌阳本来是想对我下手的,怎么经过老先生的这番劝阻,他倒听进去了?”
“其实他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没有办法,毕竟我跟他是同门中人,我的辈份大他一辈,所以他面对我的阻拦就多少有些忌惮,只能先走了。”老道说道。
小练问道:“老爷爷,他刚才口口声声说你是鬼,还说你先殒了,是不是在骂你?”
老道听了这话毫不隐瞒,点点头说他的确早就死了,现在的他就是张忌阳口中所骂的鬼。
又是一个鬼!
但这是一个前辈鬼,一个道士鬼。连道士的鬼灵都出来了,确实令人感到意外。
我忙问道:“大师,你道号是什么?”
“贫道晒衣。”
“啊,你就是晒衣道长?”我惊讶地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你的大号。”
晒衣道长摆了摆手:“贫道生前籍籍无名,并没有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业绩可以扬名立万,所以你不可能在哪里听过我的道号吧。”
我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但我相信晒衣道长是位了不起的高道,仅凭他在死后还出来阻止张忌阳的恶行,说明他是位有勇气有担当的老道。
我又问他跟张忌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张忌阳既尊他为前辈,又说跟他萍水相逢,以前未曾谋过面呢?
晒衣道长说:“我们是同门道人,我长他一辈,是他师父的师弟,按这个关系算,我是他的师叔,他是我的师侄。但当年我们师兄弟众多,满师后各奔东西,并不在一起谋生,各个师兄师弟收了什么徒弟,相互之间不一定都认识。我跟张忌阳就是这样,我只知道我的一位师兄收过他作徒弟,我只闻其名不知其人,他对我也是如此,可能从他师父嘴里听说过几位师伯师叔的名字,却未必都见过我们。今天在这里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远甜好奇地问:“可你们以前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他见了你,又怎么马上就知道你是他师叔?”
“嗯,对你们来说这很神奇吧,说穿了是一种本能,他一见我就知道我是哪一位师叔,因为他的师伯师叔都有不同打扮,我是黄衣,其他人有的黑衣有的白衣,也有半黑半白,或者半黄半红,都是各人的标志穿着。”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从未谋面但彼此又好像熟悉。
我问道长是路过呢,还是特地前来替我们解围的?
道长毫不迟疑地说是特地来的,专门来给我解围的。
我傻乎乎问:“你刚才提到了我的名字,好像你早就知道我,可并没有人给你介绍过,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晒衣道长叹口气说:“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
“邢明嵩。”
“啊?”我惊道,“那不是我太公吗?”
“对呀,正是你的曾祖父呀。”
“你怎么认识我太公?”
“他曾经拜我为师,在我门下学过艺呀。”
听了这话,我像从梦中猛地醒来一样,一下子想起了我爷爷笔记上所载,就有过这么一段内容。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可居然糊里糊涂忘了,当晒衣道长真的站在我面前时,我竟然不知他是何须人了,真是笨到家了。
“原来你是我太公的师父,我是邢明嵩的玄孙,我给你磕头了!”我连忙跪下来给他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