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走出了岩洞的范围之内,在外面对着空旷的天空大喊了三声,然后在阳光下转过头对欧阳剑和红霄招着手:“两位前辈,今天天气不错,正是观景的好时刻,出来呀--”
欧阳剑和红霄踌躇着,对望着,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向往与矛盾,足足在原地驻足了十多分钟,他们才最终踏出了这个他们几百年都没有离开过的山洞,眯着眼睛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外面世界,每一件事物都能让他们看上几分钟。谢杨感觉到他们那一下就能抓死几只鱼身兽的强壮四肢,此时却在微微地颤抖着,他们的呼吸都比平常急促了好几倍,心跳向是遇见了一个心爱的人的时候那样快速地跳动着。欧阳剑在四处看着,最后他将视线对准了远山,对准了远处的一切,抬起前足,张开嘴吼叫起来,那
声音似乎连山都要震塌,这一吼持续了一分多钟才停了下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欧阳剑在几分钟之后还能听见自己那野性却又充满人性感怀的吼叫声。红霄也叫了起来,她的声音里更多的是兴奋。她叫完之后迫不及待地对谢杨说:“谢子,你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说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吧?”
谢杨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那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一屁股在草上坐了下来,双眼闪光地说:“一说到外面的世界,现在和以前表面上最大的不同就是建筑还有人们的生活方式了,现在外面的城市里到处上百层高的楼房,上百层你们知道是多高么?就是好高好高,比那些山都要高,一栋接着一栋,下面的车流就像是蚂蚁在地上爬着,人们现在去什么地方都不是走路骑马,都是坐车--车就是高处看下去的那些蚂蚁,也有的特别长,是去远处用的,叫火车,像蜈蚣一样一截一截的,当然,现在的人也坐船,我也坐过,那时候还小,是去我外婆家里的时候,现在的船和以前的船不一样,也是用金属做的,但是不会沉,那次我坐船去我外婆家,回来的时候因为我晕船,所以就坐飞机回来了,飞机是一种飞行器,很大很大,可以坐几百人,它是在天上飞的,速度很快,现在好一点的航空公司里面还可以上网,上网你们肯定不知道吧?那可有趣了,可以与在千里之外的人聊天,还可以听歌,看新闻,看电视电影,什么都可以。电视电影就和以前的戏差不多,像折子戏什么的,不过现在是一些人先演戏然后用设备拍下来,送到电影院去放映,进电影院要门票,现在演电视电影的人都不叫戏子了,叫明星,虽然他们的脾性都很臭,比以前的戏子要差得多,什么都不会,但是却有好多人哭着喊着要他们一个签名,去某个地方串个场就要好几十万。这几十万不是银子也不是金子,而是类似与宋代交子一样,也是纸做的,但是它的价值不是完全由官方控制的,不会随便就没用了,他与市场经济有很大联系,市场经济是是以前所说的做生意……”
谢杨一说就是两个小时,见几位前辈--后面都找出来了,听得认真,不时地提出问题,他也有劲,直说到口干舌躁才停下来喘一口气。几位前辈埋着脑袋思考着,嘴里不时地嘟囔几句,红霄说:“现在的人可真是古怪,怎么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们都没见过,谢小子,就只有这些么?”
谢杨摇了摇头:“不呢,现在外面的世界和以前太不一样了,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必需要亲自去观察深入才能知道,就这么说也不好说……现在中国人的认知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学到了很多进步的东西,却也忘掉了祖先所留下的,现在中国人的精神已经空虚到只还能记着‘中国人’这三个字了。为了追赶另外的文明,我们却遗忘了我们自己的文明,还真是讽刺。”
欧阳剑喃喃地说着:“遗忘……现在的人也遗忘了灵道吗?”
谢杨一愣,顿时漠然,看着那一双双期待他答案的眼睛,他突然一笑:“没哪,这个没有忘,我还记得,老赵也记得,还有老启和那个齐家后人,我们都记得。”
舒一水将视线由谢杨身上移到远方,坚定地说:“不只是你们,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还没忘记。”
其他人听他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谢杨和赵夕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大笑良久之后,就不笑了,对着天空引颈长啸。夕阳在慢慢往山下移去,光线被阻挡住,然后黑夜降临,等待第二天太阳重新从另一边的山头爬出来,释放它的光和热。(看盗贴的,偶的眼睛正在看着你--)
六位前辈在外面世界的黑暗里整整呆了一夜,他们一会儿放肆大笑,一会儿又吼叫起来,四周烧满了许久未见的篝火。这一夜,谢杨看到了六位由人变成兽的六位前辈,悄悄地抹去了眼角那苦涩的泪,在别人看过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