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羽纱隐着泪意的呼叫。
“公主,您总算醒来了,急死我了。”一滴液体落在脸上,那是羽纱的泪。这个世上,或许只有她会真心地为她心痛。
门外有骚动,有人在叫:“求你们让我进去吧,南小姐好久不曾吃东西了,她还怀着身孕呢。”
是蓝儿,她没有忘记自己。
冰冷的心里总算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南飞燕侧过头,盯着那门。
哐啷一声,门竟开了。
进来的不是蓝儿,而是凌子棋。
一抹惨笑挂上脸际,南飞燕感觉到了指尖钻心般的痛,一张脸便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来看我死了没有?不会这么容易的,一个充满仇恨的人是很难死得掉的。”
她尽可能平静地与他说话。
“舞儿,你还在嘴硬,看你……”凌子棋放下手中的篮子,那篮子是铺着的淡粉丝绢是熟悉的。那是蓝儿的东西。
歪过头去,不想看到这个令她厌恶的人。“这不正中你的意吗?”
“舞儿……”
“凌将军,你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呢,你和公主曾经是……”
羽纱想加以提醒,却被南飞燕的一记眼光制止。
“我不认识他,从来不!”
“舞儿,别再任性了,这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凌子棋伸手要去握她的手,“你看,你都伤成了这样。”
南飞燕忍痛收回了手,不愿意他的碰触。
凌子棋尴尬地缩回了手,还想劝服她。“只要你把那些同党都招出来,王爷一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舞儿,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我的同党便就是你!”南飞燕啐道,凌子棋的脸白成一片,只有惊骇。
“你不能这么……乱说……”
“那我还有什么同党!”
“这满府里有的是人,你随便指一个不就得了,何苦……”
“闭嘴,滚!”南飞燕端起那篮子砸向他,凌子棋痛苦地退了出去。
南飞燕剧烈地呼吸着,脸涨得红红的。羽纱抚着她的背,一个劲地道着歉:“都怪奴婢,都怪奴婢,听了奸人的话,害了公主您。”
南飞燕摇摇头,制止了她的话。
“要害我的人多了,东方风云,为我树敌太多。”
现在想来,他
的宠爱似乎别有目的。他一开始就猜透了她的身份吗?为什么不在当时杀了她,却在她对他有丝感情的时候下手?
太残忍,太残忍!
“王爷!”有人在叫,紧接着,东方风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站在那里,如一尊天神!
他的神情,与昨日差得太远。
“把她带走。”他指指羽纱。羽纱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已经被守卫捞起,丢进了另一个牢房。
空洞的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燕儿。”深深一呼,带着浓浓的情意,惹得南飞燕直皱眉。
她并不说话,南飞燕不曾是她的真名,便也不在乎别人呼唤。
巍然不动,就如看不到眼前的东方风云。忽视掉一切,心便不那么痛。
悠悠叹一声,东方风云喃道:“你或不懂,就算我贵为王又如何?还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南飞燕冷眼看他,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他的话轻轻敲打了她的心房,却未能更深地进入。她想起了家人的死,想起了满地的死尸和鲜血,还有熊熊燃烧的大火。难道那些,他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吗?一个恶魔,无论何时都可以找到无数的理由为自己开罪。
撇撇嘴,她将脸对着阴冷的墙面,冷得身体不断地打颤。
一件带着体温的袍子落在肩头,东方风云微冷的指尖触到了她的颊。嫌脏般一抖动身子,那袍子便跌落地面,揪成了一团,如同此时二人的心。
“我是加罗国的公主倾城舞,你是宏清国的王爷东方风云,我们之间只有仇恨!”
她吐出这唯一的一个声音,竟是无情冰冷得胜过这雪浸的天气。
东方风云俊美的脸皱起一丝在眉头处,最终放开,变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巡视过她单薄的身子,最终落在小腹处。
没有再说话,不一会儿,背后响起一阵关门声,东方风云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敲击着她的心,像在讽刺她的多情与无用!
是这样的结果,竟是这样的结果。她失落的,责怪着,伤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