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
“这个故事不好听。”孩子噘起了嘴。
女子满脸无奈。“真故事都不好听。”
“那好听的全不是真的罗?”聪明的孩子举一反三。
女子注视那水汪汪的大眼良久良久,最终点点头。
“娘儿俩在做什么呢。”一个年约五十老妪走来,放下手中的萝筐,满是皱纹的脸上堆了笑。
“奶奶。”小男孩冲出来,小小的身子抱上了老妪的大腿,在老妪低下头来时,在她脸上不断地亲着,沾了不少的口水在那老脸上。
老妪与孩子笑闹一会儿,在筐里翻了一阵,掏出一本纸本的旧书,递给男孩。
“这本书奶奶给你买回来了,看吧。”
男孩看到那书上的几个字,笑得蹦了起来。“多谢奶奶。”他在老妪的脸上又是一亲,带着书调皮地跑进了房间。
女子走过来,帮着老妪收拾东西的同时不免责怪。“刘婶,你这成日里劳累成这样,为什么要费这个钱呢。”
“只要孩子喜欢,买给他就是了。”刘婶朝孩子进去的房间瞅数眼,满是怜爱。
“你呀,总是惯着他。”女子无奈地摇头。
“他这般聪明,又喜欢学习,有什么不对呢。”刘婶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在筐底翻翻,翻出了一张纸,“当今皇上正示告天下,欲为太子选聪明睿智之孩童做陪读,桓儿这般聪慧,理当去试试。这不,我便撕下一张,带回来了。”
女子脸色刷地白了起来,被动地接过那纸,胡乱地看了几眼。
“不,桓儿不能去。”她直接拒绝。
刘婶抬高了脸,混浊的老眼里流出不解。“舞儿,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如若桓儿真能选中,与他也是个改变的时机呀。”
“桓儿这般好学,才四岁多一点,就能将各经各典倒背如流,相必这天下也没有几人,如若没有好的前程,就将浪费这一根上好的苗子呀。”
刘婶滔滔不决,只想劝服眼前这女子。
“不,我还是不能!”女子依然摇头,语气坚定。
“奶
奶,什么选?桓儿真的可以去吗?”桓儿已然听到了两人的谈论,好奇心重,走出来问。
“就是……”
“没有什么,去看书吧。”不让刘婶将话说完,女子复将桓儿赶回了房间。
刘婶满是无奈,又甚是疑惑。“舞儿,你来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与谁因什么事而红过脸,这又是怎么了?”
“我……对不起。”女子支吾数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理由来。
“城舞在吗?”门外有位四十来岁的大姑走来,叫她。
“哟,柳姐,您是来取布的吗?”女子走出去,换成了一张笑脸。
大姑原本有些老态,听她称得一声大姐,笑得眼睛都眯了。“正是,正是。”
城舞拿出一匹早已织好的布放在柳姐面前,柳姐眼前一亮,便伸出大手摸了起来。“哟,好滑,好软呀,这四方街也只有你能织出这样好的布来了。”
城舞笑笑,如春花秋月,迷煞人也。
柳姐啊哟哟地叫着,夸张地道:“这样一副美貌,难怪县太爷对你倾心呢。”
城舞随着话便挂下了脸,柳姐视而未见般继续道:“城舞,莫要说柳姐我的话难听。你这布好是好,可也不是我们这等普通人可买得起的。这布是县太爷托我为你要的,可见他对你之真心。他殁了妻,又无妾室,更不在意你带了个孩子,这是多好的事呀。”
“柳姐!”城舞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冷了一份,“如果是为此事而来,就莫要讲了。如若县太爷要城舞嫁与他方要织这布,这布不卖与他便是了。”
说完,她夺回了布欲送回房中。
“哟,看你,看你,就是这脾气。”柳姐拉着那布的尾,满脸堆了笑,“县太爷爱你这布爱得跟个命似的,还叫我再让你织几匹呢,如何舍得不要呀。”
总算抢回了布,紧搂在怀里,生怕城舞再夺回去似的。
“嘻嘻,就连生气都是一副俏模样,难怪县太爷会喜欢你。”
“柳姐!”城舞一声警告,柳姐终于闭了嘴。
“拿着布回去吧,以后县太爷的布我不再织了,你且和他说明了。”城舞的语气坚决,柳姐左右劝不得,只能怏怏而回。
“奶奶,说定了,不能跟人说。”桓儿在门口与刘婶耳语完毕,看到一脸不快的城舞,一闪身再次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