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煜不弃被他弄得有些懵，一时要自己远离他，一时又出语责备自己的冷漠，她到底该怎么做？

闭了闭眼睛，她下定了决心，轻声道：“我……可以爱你吗？”

津煜凡的指一滑，从她的下巴处滑了下来，煜不弃得到了自由。津煜凡叭地立直了身子，用背对着她，抽出一支烟，慢慢点燃。他默不作声地吸着，没有离开。

这些天，他想清楚了不少问题，包括当年穆春华仅用几粒糖果哄着煜不弃，他就撇开了自己的冷漠，让她进入自己的世界，让她和自己一起照顾煜不弃；而当不太会游泳穆春华不顾生命危险跳进河里救起煜不弃时，他便认定，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对煜不弃好的人，所以，当家人们理所当然地提起订婚时，他同意了。

一切以煜不弃为重，那时其实他已经对煜不弃产生了深厚的爱意。只不过，煜不弃时常称呼他为“爸爸”，让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她的爱应该是一份类似于父爱的情感。

当她那天呼出对他的爱时，他的心一时开朗，慢慢明白：为什么当他眼见她犯了那样的错时，会对她那般地恨，又会义无反顾地承担下所有的责任。这些年，他所恨的其实一直是：他所爱、所相信、所关怀的人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煜不弃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还有夹烟的长指，着了迷般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

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愿意溺死在这片温柔里。

津煜凡的身体一僵，没有推开她，而是缓缓地调转身体，与她相对。眼前的煜不弃美得像一只不沾人间烟火的精灵，眼底纯得就如当年初出山野时，而对他的深情，那么明显地表露着，他慢慢伏下头……

他的唇细滑，温柔，不似初时那般粗糙，一股暖流涌入煜不弃的心底，她像一个被人抛弃良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爱的港湾，两滴清泪从眼中滑落，晶莹地闪在脸侧，她深情地发誓：“就算会死，我也要爱你！”

他的身体忽然急剧地一硬，耳朵里响起了下午时医生打过来的电话：“我们拿三十二体检的血样和三年前的进行了对比，那种不明物质仍然存在，而且已经深入血液，根本无法剥离。我们和研究所联系了一下，认为这种药是当年下药者有意加入的一种特殊药物，一旦与特定的某种药引发生反应，就会产生剧烈的效果，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最好的结果是死亡……”

三十二号，正是他的体检编号。为了以防万一，ISO的体检报告都不会直接写名字，而是用编号代替。除了本人，谁也不知道那个号所代表的人是谁。

最好的结果是死，最坏的……

已经不用猜。敌人为了征服高级指军者，总会试图毁灭他的意志，将他为己所用。他是一个ISO的反恐领导者，不可能让敌人达到目的，所以，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一定会……

猛然推开煜不弃，津煜凡的表情一时变得冷漠异常，再不复刚刚的火热。他不可以用一副将死之驱来牵累她，所以，他要选择远离！

“我还是没办法爱上你，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点儿！”说完，他毫不迟疑地跃上了窗台，消失了自己的身影。

煜不弃抚着发红的唇，半天才从他无情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他刚刚用行动证明，就算跟她接近，发生最亲密的关系，都无法对她产生感情。这份爱，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只是，他中了药，她还不能放弃他啊。就算他恨极了自己，她也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平安。

瘦长的身体转动在实验室中，这些天，她没事就躲在实验室里，想着津煜凡身上的药粉。虽然还没有人知道他体内有药粉存在，但若有心人想查，还是可以查出来的。

“兀”集团的能力不容小觑，她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解药！

转了几圈，她最后掏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略一犹豫，那头已经接通。她冷下了嗓音道：“我知道你不想听我的电话，我也不想和你说话，但是，事情紧急，所以，麻烦你配合一下。”

那头没有吭声，她继续道：“当年……我听说了兀’集团，我希望你能帮我找找，看她有没有留下一丝半丝关于‘兀’集团的信息。我要找到他们……”

那头还是没有回应，紧接着传来了嘟嘟之声，煜不弃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没有再打过去。

在实验室里呆了一天，煜不弃到天色渐黑才慢慢地走出来，她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帮她。不过，她知道就算他肯帮她，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心里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