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就用它送你上路！”他脸上拧起了狠意，沉声低吼。煜不弃的身子颤了颤，背上沁出一片冷汗，手心，早已湿透！

穆秋实将枪孔对准了她的太阳穴，指按在了扳机上，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解释般道：“当年，你的枪就是打在她的太阳穴上。”

这足以见得他对穆春华的死已经了如指掌，煜不弃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连这样的细节都弄清楚了。

脸上挂着苍白，但当知道死期将近时，反而豁然，勾唇，煜不弃竟虚弱地笑了起来，夹了一丝讽刺道：“穆秋实，你还有一点没有了解到。”

穆秋实眉一扬，原本要压下扳机的手停下。

“开枪的时候，我和穆春华隔了不到一步的距离。”她微仰头，目色变得无畏。

穆秋实被她的表情所憾，怔愣了片刻，淡淡地拉开了嘴唇：“我不需要。”他的枪法准得很，百步穿杨，绝对没有问题。离开前，他就已开始和津煜凡他们参加一起ISO的训练，枪法算他的强项。她曾亲眼看到他一枪打中以每秒百米移动的物体，且直中要害。

她放弃了逃走的念头，在他面前合上了眼皮……

穆秋实满意于她的配合，却并不心软，而是再次伸指按上扳机，且毫不容情地压下……

呯！

震耳欲聋的一声。煜不弃的身子一僵，倒在地上，然而下一刻，她感觉到了风声，马上，肩膀被一双有力的臂抱紧。

“朵朵！”

是津煜凡！熟悉的称呼让她不敢置信般睁开了眼。面前，压紧了眉头，一脸焦急地扶着自己肩膀的男人，可不就是津煜凡？他的胆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两臂扎得紧紧的，仿佛一松开她就会逃走般。

她愣愣地看着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想起刚刚的枪声，这慢慢垂头，在自己身上寻找着伤口，可是，既没有痛感也没有血液流下来的温热，更没有明显的伤痕。

怎么可能？

眼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转头，看到一把刀落在地上。刚刚，在枪响之后，似乎有金属落地的声音，难道是那刀？当她看清已被打到稀烂的刀柄时，完全明白。

津煜凡在紧急时刻扔出了那把刀，成功转移了穆秋实注意力，子弹正打在刀柄上。

“你怎么会来？”想起刚刚的惊险，她的后背再度涌出冷汗，额角更是沁出了一大片。用汗湿的手捍住他的衣角，压抑着情绪问。

津煜凡眼底立刻浮出了一片痛楚，额角拧起来，打了两个死结，掌心握得更紧，将她摇了一摇：“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为什么要签那份协议！”

哦，原来他看到了，煜不弃惭愧地低下了头。签下那张协议，她有一百万个不情愿，然而，如果不离开他……

她抬眸，看到了穆秋实。第一枪失利，他的脸上带上了愠怒，已经再次举起了枪。他把枪挥了挥，冷冰冰地看着津煜凡，开口：“津煜凡，我只想杀她，现在，马上，离开！”

津煜凡没有离开，也没有马上出声，而是将煜不弃扶了起来。看到穆秋实脸上的阴狠果决，煜不弃又担心起津煜凡的安危来，焦心地推了他一把：“快走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不，既然我来了，就绝对不会弃你不顾！”津煜凡坚决地表达，目光与穆秋实相对，在空气中撞出无数的火花。

穆秋实僵硬地拉开了嘴角：“你现在还能用什么来阻止我？不马上离开的话，我会连你一起杀掉！”

他眼睛偏开，落在那把落入地面的刀上。煜不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把刀，那似乎是津煜凡唯一的武器。现在，连它都没有了，要想逃过穆秋实的快枪，还要带着她，几乎不可能！

“你快走吧。”煜不弃几乎要哭出来，想要把他推开。他的臂却有如铁箍，紧紧地扎着她的肩就是不放，且横了大半的身子，将她拦住。

津煜凡回头，看向穆秋实，眉底沉了沉，出声道：“秋实，我们坐下来谈谈，这件事不能这么处理！”

“再不走，我就开枪了！”穆秋实根本不理睬他的话，吼了起来，枪孔对谁了他。

“不要！求你，千万不要！”煜不弃吓得尖叫，几乎跪下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事如此委屈地求过别人，每一次，都是为了津煜凡，低下她桀骜的头颅。“你要怎么对我都行，不能对他开枪！求你！”

如果不是津煜凡撑着，她真的会跪下去。

“不弃！”津煜凡心口一紧，制止了她的动作，朝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