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温情地拿一把梳子梳上了她的发。此刻的他,依然西装蔽体,贵气十足,就似某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梳子落在发上的那一刻,煜不弃像一只被人侵犯的野兽,闪电般扭转身子,带着利甲的指狠狠地扎进了修宇靖的手背!
“滚开!”她吼一声,回过头来,看到是修宇靖,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些,但决定依然未改变。
修宇靖的眉毛拉了拉,慢慢松开了她。她的手不愿停留半刻,迅速收了回去,露出了他手背上深深的几个指甲印和指甲印里沁出的血丝。
“怎么了?我不过是想给你梳头。”修宇靖忽视掉自己手上的印子,柔着嗓音轻声问,还带了笑。他努力地维持着自己富家公子的形象,不将狠戾表现出来。
煜不弃扭过了头,不多看一眼,只冷声吩咐:“以后,不能碰我的头发。”
修宇靖的脸阴了阴,声音沉寒起来:“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难不成结婚后连你的身体都不能碰?”
煜不弃没有回答,还是扭着头看窗外,周身染了极致的叛逆和倔强。修宇靖慢慢收敛了情绪,转而勾唇慢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
怕是没有可能了。煜不弃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反驳。现在救津煜凡最重要,她不能惹他发怒。
在津煜凡尚未安全之前,就算他有非份的要求,她也不能怎样。
窗外,人来人往,都是在为他们的婚礼奔忙。煜不弃眨了眨眼,毫不关心,只冷声问:“船都准备好了?”
修宇靖眉底扫过一抹狠戾,最终淡下表情,轻声答:“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要耍什么心机,我会亲自去看的!”她不放心地提醒。修宇靖脸角抽了抽,最后点头:“放心,我向来说话算数,你是知道的。”
煜不弃撇了一下嘴角。他这是在暗示她以前两人间的信任关系。对于她来说,以前已不复存在。
修宇靖不愿接受般握上了她的肩膀,垂眉,低声道:“不弃,以前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我们一直相处得很愉快。我不希冀你能马上接受我,但,就让我们像从前那样,好朋友一样地敞开心扉,好吗?”
煜不弃冷冰冰地甩开了他的臂,无情地出声:“不可能了。以前我认识的修宇靖是人,现在的修宇靖,不过是只妖!人和妖,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修宇靖一时绷紧了身体,指捏得咯咯作响,眼底散发出狰狞的光束,唇角慢慢延展出深黑的色泽!
“怎么,打算杀了我吗?”煜不弃把他的表情收在眼里,嗤笑着问。
修宇靖慢慢松开身体,突然淡淡一笑,伸臂圈上了她的腰:“怎么可能。你是我的新娘,一生一世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煜不弃的脸冷了冷,他的臂已迅速缩回,与她拉开了距离。
“总之,我们要结婚了,我很开心。”他道。说完,转身朝外走去,走了一半,停下,回头道:“忘了告诉你,我们结婚那天,津煜凡会以观礼嘉宾的身份出现,他会全程见证我们的婚礼,直至洞房花烛。”
煜不弃的指一紧,捏成了一团。修宇靖已踏着沉冷的步子离开。
阴沉的牢房里,刑具间依然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津煜凡却毫无所觉,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臂,在那里输入了一串符号,符号代表的是一个日期:八月十六。
这一天,是煜不弃结婚的日子,也是--行动的日子。
津煜凡数天来一直绷紧的脸上终于松下一度,延展下来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他,不可能让煜不弃成为别人的女人。
既然修宇靖要让他观礼,那将是个最好的机会。他,会在那一天,带着煜不弃离开。
不想到来的时间,总是那么快就到。八月十六,结婚的日子。
煜不弃坐在镜前,抚着早已空无一物的指,心头涌动。她既不想和修宇靖结婚,又希望津煜凡能早日脱离魔掌,在心灵的拉扯间,整个人又瘦了不少。
婚纱穿在身上,收腰设计将她的腰拉得细长细长,领口撑开,像一朵张开的荷花,而她的脸,正是荷花中最美的那片花瓣。
桀骜的细卷发丝朝后夹平,落下腰背,头纱一遮,若隐若现,灵动无比。脸上胭脂淡粉,妆化得不浓,但足以倾倒众生。
她的皮肤越发地白皙纤致,眉眼间带着几份野气与灵动,长长的睫毛一扇,极具风情。这样的她足以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