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啊……”
她不是死了吗?叶安雅和梁慕北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后面,快步追上来一名中年女人,嘴里叫道:“二小姐,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快过去吧。”
梁慕北顺势推开了她,江美雅已被佣人拉向回路,笑着向他招手:“慕北,我们晚点再聊。”她明亮的眼睛在叶安雅身上落了一下,迅速转开。
晚点再聊,叶安雅听出了她的意思,她看来还想跟梁慕北再续前缘。梁慕北呢?她抬头看向他,他的表情永远那么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有掌握紧了。
“她……是江美雅?”她明知故问,心里又惊又慌。江美雅怎么又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二小姐?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佣人就是昨天和丰纤纤一起过来的那个。
那么,她就是……
梁慕北凝眉不语,带着她大步朝酒店走来。
酒店二楼已被丰苍桐包下,此时,里面的酒会已经开始,丰苍桐苍白的发在灯光下闪耀着烁烁神彩,老来女归,这是多么大的喜事啊。他一惯严肃的脸上展露了从来没有过的笑容,眼角已经挤出了泪花。
他一手挽着江美雅,一手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在动情地讲述着什么。叶安雅和梁慕北正要推门进去,手机却响了起来。她干涩地接起,苍白地叫了一声妈,那边的梁嘉玉有气无力地喊:“雅雅,我的心口好痛!”
叶安雅的脸色发白,差点甩掉手机,她喊一声:“妈,我马上来。”便奔出了酒店。
梁慕北跟了上来,她已经跳上了车。
“需要我帮忙吗?”他道。叶安雅想了想,摇头,她知道,今晚梁慕北的时间属于江美雅,他比她更想知道江美雅是如何奇迹般活过来的。
医院里,母亲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手上吊着针头,虚弱地喘气。医生慢慢走出来,揭开了口罩:“好在送来得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叶安雅气喘吁吁地道谢,刚刚提起的心总算可以放下。老妈这些年都靠药养着,怎么会想到她粗心地忘了买药,这才会惹出这样的危险。
她的手里捏了一掌的汗,身上也被汗水浸透,刚刚老妈痛成那样,她都快急疯了。手上还捏着手机,那里没有打来任何一个电话。梁慕北呢?他现在在干什么?和江美雅在一起吗?一想到江美雅,她的心就揪了揪。
她忽然很想知道他情况,不顾一切地按下了他的号码,那头只是平静地传来一个声音:“你拨的号码已关机。”
关机了。为什么要关机?她的心沉得更厉害。
房里的梁嘉玉叫了一声,她急匆匆地冲进去,忙问:“妈,您哪里不舒服?”
梁嘉玉睁开眼,看到叶安雅摇了摇头,虚弱地回应:“妈没事了……把你吓坏了吧。”
是吓得不轻。但她没敢说出来,只是逞强般笑道:“没有。”心里干涩得要命,她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内心的压抑,又怕梁嘉玉看出她的心情,没话找话般道:“妈,您看您,怎么连药都忘了买呢?今天好危险哦。”
梁嘉玉蹙紧了眉头,想了好久摇头道:“我记得我买了的,前几天,还是木子陪我去的呢。”
“您肯定是记错了,要是买了怎么没有了呢?”
看着梁嘉玉一副压紧眉努力想的样子,心有不忍,为她掖好被子又细声安慰:“好啦,只要平安就好啦,别想太多了。”
丰苍桐一向低调,他找回女儿的事并没有见诸报端,这事只在圈内流转。表面的平静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叶安雅总觉得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江美雅回来了,梁慕北会怎么办?继续跟自己保持着这份婚姻关系还是和江美雅走到一起?她有些害怕,可是梁慕北这些天一直关机,她根本找不到他。
要离婚就干脆地说吧,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么?在第一百次拨打梁慕北的电话无果后,她如是认为,用力关掉了电话。
走进房间,梁嘉玉已经睡着,苍白的脸上写着忧郁,是这些年思念老爸的结果。梁嘉玉早要求出院,她不放心,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再观察几天。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入被中,叶安雅打了个呵欠,把头靠在了梁嘉玉的身侧。
有人用力地握她的肩头,叶安雅睁开迷糊的眼睛,揉了又揉,眼前明明白白地站着梁慕北,她再揉仍然是他。
“别揉了,是我。”他低声道,把她拉起,“去睡一会儿吧,我来守。”
叶安雅迷迷登登爬上旁边一张空下来的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