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数个钟头的车程,组织终于就在眼前,她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请问您找谁?”后勤接待的老大看着她手里的孩子问。叶安雅吐掉满嘴的尘土,急切地道:“梁慕北,我要找梁慕北,我有急事找他,我是他妻子!”
接待老大听到这里,一时对她恭敬起来,倒来了水。她满满地喝下一杯,已经等不及要去见他:“他在哪里,我可以自己去!”
“对不起,他已经出任务了。”
哐当,叶安雅打翻了不锈钢杯子,眼前的老大的五官变得越发模糊,她的脑袋里响着夏菡雪的话:“他执行的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随时可能发生生命危险。”
“他……已经出去了?”她失落地问,那份急切更盛!
“是的。”
老大颔首,她叭地站了起来,只手紧紧掐住了老大的腕,力道之大,差点将老大的腕肉掐烂:“我要去找他,他去了哪里!”就算他到了天南海北,去了沙漠枯原或是踏上了刀山火海,她也要去找他!
她再也不能经受那份与他别离的炙烤!
“对不起,这是秘组秘密,我不知道。”老大无奈地摇头,她的指掐得更深:“告诉我,有谁知道!”
“这次的任务只有常司令知道,但是,我想他也不会告诉你的……”
叶安雅根本没有把后半句话听在耳朵里,只是加劲跑出去,寻找常石。
常石看到叶安雅时,脸上一片惊喜:“安雅,你总算出来了,你父亲找得你快疯了。”
她现在没有心情管什么父亲不父亲的,叶安雅直接扑过去,揪紧了他的衣袖:“告诉我,梁慕北去了哪里!我要去找他!”
常石拧眉沉思了良久,却道:“你父亲一直在找你,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接你回去吧!”
“我,我要找梁慕北!”她坚定无比,揪着他衣服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常石不忍拉开她,只叹气道:“安雅,梁慕北已经出任务了,他的去向我不能向你透露。”
“他是不是去参加很危险的任务了?会不是有生命危险!”她急问,捏紧了指,不愿意放过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眼泪紧跟着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仿佛梁慕北真的已经出事。常石怜爱地扶起她,他脸上的忧愁凝得更深了。梁慕北坚持要去参加那项任务,他已经劝了好几次,却没有效果。
那是一项极难完成的任务,除了他,真的没有人敢于去冒险,因为,除了他,再没有人有完成的可能性。
他秘密带着队伍出发的,就算自己怜爱叶安雅也不能将他的去向透露。他只能试着安慰:“梁慕北他经验丰富,而且反应极快,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你若真去了,只会给他增加麻烦,增加他的危险性,为何不在这里等着,等着他回来?”
她不想在这里傻等,可常石的话却是对的,她去,只会增加他的危险性。炙热的心慢慢冷却,她缓缓放下了指,松开了常石的衣服。
常石找人好好照顾她们母女,走出去偷偷地打了个电话。
叶安雅在到达组织的第二天就病了,病势来势凶猛,只一晚,就将她整得不见人形。数日的焦急奔波,还有对梁慕北的担心,最终压垮了她的身体。
她全身滚烫,莫说照顾孩子,就连睁眼都没有力气。软软地躺在床上,她全身无法移动,身体就像分家了一般。
身体里一直燃烧着熊熊大火,几乎把她烤熟,窒闷的空气逼得她无路可走,只能拼命地忍着,呼吸越发困难,她觉得自己像进入了一个被火烤着的密封罐里,难受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病了多少天,每一天都在浑浑噩噩里度过。终于有一天,她听到了外界的响动,那是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一声略显苍老的叹息声。紧接着,一只大手抚在了她的额头,微凉的感觉滑沁入,她闷热的身体随着他的手的滑过,缓缓地散去了热气。
“总算退烧了。”有人在说。叶安雅很想睁开眼看看那双手,还有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用劲了所有的力气都未能成功。她似乎已经忘记了睁眼这个功能,徒劳无力地与黑暗搏击,最后,只能听到时而简短的对话声。
“您都已经守了四天了,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
“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关系的,只要她好了我就好了。”
“唉,您哪……”
“市长……”
最后一串话来得低弱绵密,叶安雅只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