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一下。”
看着君漠瀚走远,寒烟才慢悠悠地坐回原来的位置。君漠瑶对画画的兴趣极浓,并没有因为君漠瀚的离去而减低,拾起笔,她又画了起来。
直等到哄完君漠瑶睡觉,寒烟才退出来。她揉了揉眉,感觉到了一股深重的疲劳。
王妈拿着一个药箱过来,对着她道:“秦小姐,您等一下。”
她把药箱放在桌上,拉开,拿出消炎药水,纱布等,一一放在桌上,嘴里继续道,“把臂上的伤处理一下再走吧,刚刚怕瑶瑶见血受惊,所以没敢给你看。”
“咦?”寒烟抚着自己的臂,不明白王妈怎么会看出来。她今晚一直都没有动,依理说,她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王妈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处理技术,忙笑道:“放心吧,小姐以前老是弄伤自己,又不准医生靠近,都是我帮她处理的。处理得多了,我也算得上半个专家了。”
“哦,不是。”低头,连忙否认,她听话地坐了下来。云姨咬得不轻,似乎已经入骨了,一整晚都痛得她不安生。王妈说要帮她处理,她便不再推托。
当王妈拉开她的袖口,翻出纱布下的伤口时,也惊得叫了起来:“哟,怎么会伤得这么深?这是牙印啊,你是不是被狗咬了。”
“哦……不是。”她吃力地回答,脸上显露着尴尬。
王妈没有再问下去,急着给她清理伤口。边清理边道:“你看你,这么重的伤都不去医院处理,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幸好给少总看到了,才让我给你上药。这种咬伤很麻烦的,细菌多,容易感染。不管是什么咬的,你都要去医院打针,否则得了破伤风就麻烦了。”
寒烟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意识只停留在中间那一句,一时恍然:原来是君漠瀚叫她给自己疗伤的。
她这才想起,自己摸臂时,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臂上,原来,他那时就已看出来了。明白了这一点,并没有让她觉得开心,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他一定以为自己是有意露出破绽让他看到的吧,表面上让王妈给自己治伤,背后,他又会怎样想自己?不择手段,连苦肉计都用的想要巴上他的女人?
她几乎肯定他一定会这么想。
一想到他那副对自己充满怀疑的冰脸,她更加难受起来。勉强让王妈处理完伤口,就急匆匆地离开。
到家时,寒冰已经睡了,桌上照样摆着几盘菜,用罩子罩着。寒烟慢慢走到桌前,眉头凝在菜盘上半天没有移动。寒冰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每天很晚才回家,可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半句。
这和以前的她很不一样。以前,自己哪怕只出门半小时,她都会问。更甚至自己没在身边,她就睡不着觉。可现在,她不仅不问了,还睡得极为香甜。
这本是好事,但寒烟心里却总觉得不安。
走进寒冰的房间,慢慢地坐在床边。寒冰睡得很好,只是呼吸有些浅,看来,她已经收拾好心情,从眼睛不能复明的打击中抽身开来了。
意识到这点,她顿时欣慰起来,握上了寒冰的手,轻语:“寒冰,你放心吧,我会一起跟在你身边的。”
起身,将壁灯关暗了一些。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寒冰身上,并没有发现微开的抽屉里,一瓶已经找开的安眠药躺在里面。
寒冰以为她恋爱了,不想给她增加麻烦,最近睡觉前都服用安眠药。此时的寒冰依然沉浸在与姐姐的互助互爱当中,她并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把寒烟当成敌人。
早上,寒烟七点钟起床,刚走出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寒冰。
她吃了一惊,忙捡件衣服跑过去为她披上,嘴里道:“今天不上班,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寒冰回头,冲着她笑:“姐,你以前说哪里有盲文老师,给我请一个回来吧。”
“你要学盲文?”寒烟眼睛猛然扎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寒冰却欣然点头:“是啊,既然眼睛看不见了,就应该多学点东西适应黑暗。我不仅要学习盲文,还要学习一切可以帮助盲人独立的技能。”
“……”半天没有吭声,寒冰这逆天的转变让寒烟既欢喜又心疼。
盲文自己早就建议她去学,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接触,对于和盲人有关的技能,她更是抵触。
正因为这样,寒烟才不顾一切地贴身照顾她,几乎寸步不离。
她愿意学,自然是个大好消息,只是现在工作这么忙,她吃得消吗?
有了这一份顾虑,寒烟到底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