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跟你见面了。”君漠瀚叭地挂断了电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曝光在众人面前,更何况,他还没有确定要如何处理任纯儿。
“你这混小子……”君临怒骂,听到了电话忙音,气得用力顿起拐杖来。天天睁着大眼看着他,小小的身体尽力地往任纯儿怀里靠。
任纯儿朝君临勾头:“谢谢您能认可我们。”
君临不悦地甩了电话:“你要我用这种方式表态,我已经表了,你还觉得我会伤害自己的曾孙子吗?”
“当然……不会了。”任纯儿连忙摇头。早在君临满天下给君漠瀚找女人时起,她就知道他会认可自己和孩子。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在害怕。君漠瀚昨晚和她在一起,却没有碰她,让她想到了寒烟。
她是透过小李之口知道一些有关寒烟的情况的,尽管寒烟和君漠瀚的关系小李没有说出来,聪明如她,也早就猜出来。她清楚地记得寒烟离开时手里握着户口本,而她离开后,君漠瀚曾接了民政局的电话,她知道,若自己晚来一刻,他们就会结婚。
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君漠瀚的身边,她怎么也不愿意他被别人抢走。
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君漠瀚的关系,知道他们有共同的孩子,才能让寒烟知难而退,也才能让君漠瀚尽快回到自己身边。
低头抚着天天,她眼底的光束越发柔软,轻声道:“天天,以后你就有爸爸有你爷了,快叫爷爷。”
……
寒烟坐在阳台上,手里握着电话,是君漠瑶打来的。
“姐姐和哥哥很好,你们呢?在那边还习惯吗?”她的声音很轻,怕君漠瑶听出那份沙哑。
“习惯,这里很好,我在这里学了两个月法语,现在和人沟通没有问题了。这里有好多同学,他们都很好。”君漠瑶快乐地介绍着自己的情况,她的思路清晰,显然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寒烟心头暖了起来,忍不住关照:“在那边可要照顾好自己哟。”
“知道啦,像个老大妈。”君漠瑶开起了玩笑,寒烟佯怒。两人玩笑了一阵,君漠瑶沉下了声音:“姐姐,你和哥哥说了吗?”
“什么……”寒烟的心口一滞,脸色苍白。现在,只要一提到君漠瀚的名字,她就会这样。
君漠瑶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变化,无意间在她的心口上插上另一刀:“和哥哥说要他娶你啊,你还没说吗?那我去说了哦。”
“不要!”她急呼。
君漠瑶赌气:“我不管,你不说,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哥哥说。”她在法国,不能接受到本市的新闻,自然不知道任纯儿带着孩子回来的事。
寒烟担心她真的打电话给君漠瀚,只能急速道:“我已经说了,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就说了。”
“他怎么说的?他肯定表示娶你了,是不是啊?”
“那个……”她该怎样回答?寒烟犯了难,双目却无力地闭起。
“啊,我还是自己去问哥哥好了。”君漠瑶等得不耐烦,道。
寒烟这才急急握紧话筒,回答道:“他是答应了的。”她没有说谎,但,现在情况有变。君漠瑶的身体方才好,她不敢说些太过刺激的事情给她听。
“不过,他现在很忙,我也还年轻,所以我们决定迟几年再谈结婚的事。”紧接着,她补充道。几年过后,君漠瑶的情况就稳定了,到时就算说出实话,她也不会受到影响。
君漠瑶开心地拍起掌来:“真是太好了,姐姐,你就快成我的嫂子了。不过,不要等太久哦,王妈说你们要是结了婚我就可以抱小侄子了,我好想看看小侄子是什么样呢。”
“哦,好的。”寒烟心口一阵抽痛,局促地胡乱回答。她不敢再说下去,怕自己的情绪失控泄了底,只找借口挂断了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脸上强力撑起的笑容即刻消失,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失落。将自己投入沙发中,尽力缩紧,再缩紧,直到缩成小小的一团,可以直接忽略。
君漠瀚走过来,看到亮着的灯光却没有看到寒烟。他拧了拧眉,四处寻找,才看到沙里缩得小小的那一团。
她本来就瘦,如此一缩,更瘦又可怜,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她的脸苍白无色,鼻翼那粒痣闪出沉伤的光泽。
走过去,他轻轻将她抱起。睡梦中的她却紧紧地揪起沙发的套子不肯松手,嘴里叫道:“不要,不要离开我!”
君漠瀚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到她脸上滚下了泪珠。她,是在叫自己停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