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咪不曾注意到她的表情,只如实地汇报行程:“姜导演刚刚让人打电话过来,说让你到片场去,他抽空给你试镜。如果能签成,戏这两天就会拍,我们就不用回去了……”
下午卓越执意说要看她拍戏,寒烟拗不过,只能带上他。卓越在离片场老远的地方就下了车,寒烟知道他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便随了他。
车子停在片场后,她一如既往地朝化妆室走,过道里,却再次与寒冰相遇。
寒烟主动迎了过去,“寒冰,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寒冰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若有似无地回应。寒烟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离开,却满意地打量她的装扮:“羌妃真的非你莫属呢,你这一身装扮,还没演就已经把剧本里的羌妃变活了。”
“是吗?”寒冰冷冰冰地拉开了唇角,“我的眼睛瞎了,所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心里有一股气,逼着她一次次说出刻薄的话来,只想将寒烟刺伤。寒烟的脸白起来,咬上了唇角,看着她,好久才低低出声:“寒冰,对不起。”
“我记得这句对不起你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如果对不起能治好我的眼睛,我愿意听一辈子。”她的话越发难听。寒烟的身子摇了摇,再不能吐出一句话,只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安地立在寒冰面前。
寒冰扭身,点着导盲杖朝前就走,寒烟抬眸看向她的背,很想像过去那样扶着她一路前行,却知道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只能伤沉地呼唤:“寒冰。”
寒冰的身子迟疑一下,停住。寒烟心头一喜,以为她会回头,她却只是淡淡地扯开唇角:“听说卓越来看你了,是吗?”
“啊,他啊,等下会到片场来,你要见他吗?”寒烟的话里带了讨好的味道,急切地想要帮寒冰做点什么。寒冰从鼻孔里喷出了冷笑:“不用了,我没空。”
她抬步,走得愈快。寒烟并没有怀疑什么,她和卓越都曾表示过因为她爱的是别人所以才分手。寒烟从来没有想到寒冰会帮着卓越一起圆谎,并因为卓越的离去而恨她。
寒冰的态度多少让她难过,但眼下也改变不了什么。转身,她朝化妆室走,步履沉缓,瘦削的背脊透露出无尽的落寞。
另一头,阿咪迎过来,扶住寒冰时看到了寒烟的背影。
“寒冰,刚刚有个女人在寒烟的粉底盒里加了东西的事说给她听了吗?”
寒冰的步子一凝,脸灰暗了一下,显露出不忍,片刻,又抬步,面色恢复如常,只淡淡地道:“这些事情她能处理得过来,不用我们担心。”
“哦。”阿咪半信半疑,看到寒冰都不担心自己的姐姐,也就没有话说了。
寒烟化好妆走进片场,看到蒋美艳坐在导演的椅子上朝她冷笑,那眼睛里泛着得意的因子。她只抿唇朝其点头,无声走过。
对于蒋美艳,她始终保持一种礼貌而疏远的态度,所以这些天来,就算蒋美艳有心挑衅,也找不到理由。不过,和她的对手戏不少,寒烟每场都要为她遮遐,她巧妙的手段次次都会得到导演的赞美,这无形中又贬低了蒋美艳。
这于旁人,倒也无所谓,但对蒋美艳来说,更胜过言语上的污辱。一个拍了十年影视剧,演技却始终不达标的女人,内心里早已存在扭曲,她不会把错归在自己身上,反而怪寒烟有意讨导演欢心,踩踏自己。
寒烟虽然从她的眼底看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些天来,她明里暗里,也给自己使过不少绊子,无非是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使小动作,推她,扭她,想她出丑。
寒烟巧妙躲过,只想用沉默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打算和她斗。不过上午的时候,她做得太过火,借着演戏试图将她推下一米高的台子,寒烟紧急中扯紧了她的衣服,害得她当众裸了身子,想必她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吧。
虽然不和她计较,但也并不代表自己会委曲求全,没有找她的麻烦已经算不错,自然不可能给她道歉之类。
戏很快开拍,寒烟这一场是要和五皇子演暧昧戏。在不断的纠缠还有种种摩擦中,五皇子对雪舞产生了爱意,但雪舞知道帝皇之家的凶险,牢记得奶奶的话,不和皇室的人产生联系,极力地避着五皇子。
五皇子有意在园子里堵她,而后发生一系列暧昧故事。
这些寒烟已经自演了几次,她极具天赋,根本不担心演不好。导演从头到尾都没有喊停,两个人演得顺风顺水。
只是演着演着,寒烟感觉到脸上有了异样,开始是有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