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又寻思着,自己一贯不满意这些人不太听自己的话,却认可他们大局观很好,识大体,明事理。他暗自告诫自己,看来我今后要正确对待这些人了,不能过分相信冯微竹们了,如此也可以避免部分人尾大不掉的麻烦。唉——!冯微竹们的素质是没法与王嘉钰们比了。可是,她们当年跟着我赶走了隋世鑫,并且冯微竹是我的…这女人也真是,背着我与麻威飞……不想这些了,只要他们能够交钱,我老夏就成功了。
裴兆亭交过钱,发现收据上还是盖着经信总公司的公章,不由得勃然大怒,气势汹汹地来到夏宇彦的办公室质问:“夏总经理,你说说为什么刚刚挖了个坑就涨价?难道你这是贼船,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夏宇彦也不生气,站起来笑着说:“裴老,您消消气。来,坐下喝杯咖啡,有话慢慢说嘛。”
裴兆亭并不轻易买他的账,怒气冲冲的拒绝:“那洋玩意我老头子喝不惯,留下你自己喝吧。为什么鬃巍公司收钱,开的发票却是经信总公司盖章,你们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别把我们当猴耍。如果鬃巍公司有什么差池,我们到时候找谁?我问你安的什么心?”
夏宇彦换了一杯紫阳毛尖:“老领导,我知道您老喜欢喝陕青茶,就给你泡上紫阳毛尖,清热降火。”
裴兆亭听了此话,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降火,你分明是在嘲弄我老头子火气大。”
“老人家,你误会了,玉彦怎么有胆量嘲笑您老?您不是爱喝绿茶吗?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大人不见小人怪,你就原谅我吧。您老站下不好,立客难打发。来,咱爷俩坐下边喝茶边聊聊。”裴兆亭不好再僵持了,轻轻地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茶。
夏宇彦坐在裴兆亭的旁边,细细品着咖啡,详细地给他讲着办理手续的艰难、权力部门的吃拿卡要,造成预算超标的情况。最后难为情地说:“裴老,如今办事可不比您那时候了,人们两袖清风。唉——!社会风气变了,见庙就得烧香,大神小神,大鬼小鬼都要朝拜,否则,寸步难行呀。这年头,工作人员也不再盲目服从上级了,个性明显,干什么事都不容易了。咱就说干部职工管理吧,也很艰难,定好地制度难以执行。你按规定办,得罪了人是自己的,上级还说你执政能力不行。我有什么缺点,您老可要多指点我呀。”
裴兆亭听了这一席话,觉得夏宇彦还是真诚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平静地说:“夏总,恕我直言。在改革开放中,人们思想得到解放,不再盲目顺从,有自己的思想,这是进步,我们应当看得惯。可是,制度建设和执行力出了大问题,不少地方连正常的法律制度都不遵守,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的。腐败者就是利用我们制度上的缺点大行其道,这些我老头子知道,老百姓意见很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不过,话说又回来,如果严格执行制度,我们的房子是盖不成的,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也不能糊涂到别人收钱,我们出票据。假如以后出了问题,我们找谁呢?”
夏宇彦感激地说:“感谢裴老的提醒,我们尽可能堵塞漏洞,为大家把好事办好,不留后患。”
裴兆亭站起来,叮咛道:“夏总经理,你可要给大家办好事。否则,我老头子饶不了你。”
夏宇彦笑着说:“您老回去好好与婶子商量一下,房子的警报还没有完全解除,您还有选择的余地。”
裴兆亭笑着说:“小子,你这是警告我。”
夏宇彦满脸堆笑地说:“裴老,我怎么敢呀。”
一场危机顺利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