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没有深入县城的必要了。他们随便坐上了开往枣原的班车,想去乡村探究一番,希望有所发现。司马东不知道为什么武久县通往各原众多的班车中,去枣原的班车很老旧,坐上去发现乘客衣衫陈旧、破烂,蛇皮袋子、麻袋、纸箱、包裹将车内塞地拥挤不堪。汽车严重超载,车内弥漫着羊膻味、臭汗、萝卜屁,混合着劣质的香烟、旱烟气味,空气污浊不堪。道路坑坑洼洼,汽车在颠簸中缓慢行驶,人们挨挨挤挤,却很兴奋。司马东觉得难以忍受,但是,这些人却很满足,操着甘肃口音的乘客一个个毫不在乎。
一个满身油污的中年人问旁边的妇女:“他姨,你进这么多的货能卖多长时间?”
妇女满脸油汗地穿着粗气说:“他大叔,咱枣原偏僻落后,人们穿衣也不讲究。我进的货多了就少进城,不把钱给车膏油了。算起来还是你修车利润很高呀。”
满身油污的中年人,油光的脸上绽开了笑颜得意地说:“马马虎虎,过得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也并不觉得难受。汽车慢腾腾的爬坡,仅40多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近两个钟头,这可苦了司马东和小郝,颠簸得二人腰疼。
他俩漫无目的地行走,希望找到更多的民生素材,原汁原味的了解枣原人的生活。倏地,面前一排较为高大的老式大房映入眼帘,农村出身的司马东知道那是过去生产队的饲养室。在这个背风向阳的建筑前,七八个小老头,衣衫脏兮兮的能擦着火柴,双手紧紧抄着,眯缝着眼睛晒太阳,全然没有看见他们似的。
司马东走上前去打招呼:“老大爷,你们好。这个村叫什么名字?”
一个佝偻着腰身的老头有气无力地回应:“干井。”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司马东不解的问。
一个高个老头说:“人老几辈子缺水,人们都说宁给一个馍,不给一碗水。我们如今还吃着窖水。”
微胖的老头说:“枣原十年九旱,位置偏僻,县上很少有人来,贫穷落后没钱花,没水吃就叫干井嘛。年轻人都出去了,男的做上门女婿,女孩都嫁到外地去了。村子3年没娶过新媳妇。”
司马东问:“你们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佝偻着腰身的老头说:“庄稼人能吃饱饭就是好日子了,比过去好多了,不饿肚子了。”
小郝问:“你们为什么不搞些家庭副业?”
佝偻老头轻蔑地笑着说:“这里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又贫困,政府知道我们穷,每年都有扶贫款,也够零花了。我们何必出去打工,劳苦做务的收成又出售不利索,慢慢地也就没人做了。”
高老头自嘲道:“冬天靠墙晒太阳,夏季大树乘阴凉;陕西河南都敢骗,最好能住厦子房。”还没等司马东他们搭话,一个老头自嘲地笑道:“我们村是穷人住地窑,稍富住崖窑,富人住厦房。背风向阳,冬暖夏凉,咥着粘面,喜气洋洋。”
众老头一阵哈哈哈大笑。
司马东亲切地问佝偻老头:“老大爷,您老高寿。”
高个老头一阵大笑:“哈哈哈,什么老大爷,这小子是值钱娃,他爸十二岁就给娶了媳妇,生有五个儿子,这几年添了七、八个孙子,三世同堂。人家有福娃,今年42岁了,当了多年老汉了。”
司马东大吃一惊,沉思了一会儿问:“那么,你们这里年龄最大的是谁?”
高个老头哭丧着脸说:“我老汉命苦,儿子春天才娶了媳妇,还是上了人家门,花光了积蓄。我58岁还是老小伙,下地干活,外出打工,挣钱还账。这几天工地放假,我回来与他们凑凑热闹。”
司马东很同情他,想给他寻找一条致富路,就问:“你们这里出产什么值钱的特色产品?”
高个老头长叹了一声说:“我们这里昼夜温差大,出产优质大枣,苹果个大、汁气浓、着色红、脆甜可口;核桃皮薄仁厚,滨豆、棯子很有名气;山羊皮、肉非常有名,如果能够运出去,很快就会脱贫致富的。可是,我们枣原从不通公路,就是到公路口也有20里的土路,一下雨寸步难行,客商也就不来了。人们守着宝贝受穷,有什么办法呀?”
司马东坚定地说:“大爷,如果我帮你们找人解决了交通问题,再改变扶贫办法,你外出打工吗?”
高个老头听他这么说,高兴地回答道:“如果解决了这些问题,我的收入远远高于外出打工,还出去干什么?先生,你贵姓?说的能够落实吗?”
司马东郑重地说:“我复姓司马,你们马县长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