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打击。
但是做下去的风险实在太大。我只好劝道:“舅舅,这个工程还是放弃吧,你可以另外再找一个。”
舅舅明显有些不甘心,说一来另外的工程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并且就算找到了也是在与别人竞标中抢来,油水没什么花头,搞不好还会亏本,二来这个工程价格比一般工程好上几倍,之所以价高就因为一般工程队搞不定,一旦拿下利润大大的。
我也不吭声了,想想也是啊,咱们都是穷汉子,谁不想挣到钱改变吊丝的现状啊,老话说富贵从来险中求嘛。
我们有点欲罢不能啊。
就在这时舅舅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脸色大变:“什么,老莫……失踪了?”
我也被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舅舅对着手机连说了几个好,才结束通话。
“怎么回事?”我问道。
舅舅说是小莫打来的,说他老爸的尸体不见了。
我一咬牙,一挥手说:“走,我们马上去看看。”
舅舅却已经吓得浑身打颤,战战兢兢问我:“我们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要帮他找尸体?”
“至少要去现场看看吧。”
我说着就往外走。舅舅却一把拖住我,惊慌地问着:“金童,我要是去了,到底有没有危险?”
“怎么会有危险?不会吧?”
“好吧,既然你说没有危险,那我也放心了。”舅舅似乎有了勇气。
我们匆匆赶往莫家。
莫家在一个山村里。舅舅以前有一辆轿车,因为工程停顿没钱加油就转卖掉了。我们决定在镇上叫一辆载客三轮摩托。这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侧门哗啦就打开了。舅舅对我说一声:“我们就乘面包车吧。”低头就钻进去。
我一想面包车比三轮摩托安全,也吹不着风,虽然车费会贵一点也值。
等面包车开起来,我突然觉得司机的后影很像胡多多。
这一惊可不小。难道胡多多开上面的了?不可能吧,也许此人只是跟胡多多有点像吧。
我紧张地注视着司机的后影,本来可以通过驾驶室后视镜看到司机的正面,但这辆车里偏偏没有后视镜。
我故意对司机说:“师傅,到莫村多少钱?”
“你们想给多少就多少。”司机很平淡地回答。我也听不出声音是不是胡多多的。
舅舅开玩笑地问:“那我们不想给呢?你也不在乎?”
“那当然,我不会在乎的。”司机说。但没有回头。
我希望司机能回一下头,让我看清他是谁。我灵机一动说:“师傅我看你有点面熟,是不是认识呀?”
“认识不认识有区别吗?”他仍没有回头,口气有点嘲笑,“反正我开车,你们乘车,别的都是次要的吧?”
舅舅说:“如果是熟人,价钱嘛优惠一点。”
“我已经说过了,钱由你们给,想给就给,不想给也算。”
司机始终紧盯前方没有回一下头。
这反而更让我生疑,如果是正常司机,我们这样说话他还不得回一下头吗?难道他担心回头会让车失控?
我忽然紧张地叫了一声:“啊呀,这是什么?”满以为这下他该回头关注了吧?可是他却像没听见一样,充耳不闻。倒是舅舅问我怎么啦?
最后我决定不动了,如果真是胡多多的话那我们也是在劫难逃,说不定车开着开着他跳下去然后让面包车从路外的悬崖坠下去……
面包车已经开在盘山路的一个弯道上,速度降下来了,这时突然舅舅捅了捅我,示意我快看车外。
我从舅舅这边的车窗望出去,只见外面路一侧走着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在抽烟。我一下子叫出声:“老莫?”
“你看清了吗,真是老莫吗?”舅舅惊恐地问我。
车外那人走路的速度与面包车同步,我们从车窗望出去只能望见他的侧面,他穿着灰褐色的夹克衫,下面是黑色的裤子,脚上穿一双黄军鞋,衣裤陈旧又肮脏,明显是干活的穿着,就像他正在走向工地。
我印象中工地上的老莫就是这个样。
他半灰半白的头发也很明确。
老莫竟走在盘山公路上!
舅舅失声叫道:“不会吧,老莫明明死了,他怎么会活过来了呢?”
“谁说老莫死了?”司机突然接过话。
“我在医院亲眼看到的呀。”舅舅不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