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
我们停止脚步。
血迹通向一座房子,正是阮家。
阮家的门依旧闭着,而我们居然看到房顶的烟囱正在冒烟。
他们回来了。
舅舅吃惊地说:“是他们把野猪弄回来吧?”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点点头说:“肯定是了,野猪不是会自己跑进去的。”
一股怪怪的味道钻进我们鼻孔,正是刚才我们进屋闻到过的那种又香又臭的气味。
“妈呀,我要吐了!”舅舅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舅舅又压低声音说那个灶头上的锅里煮的是不是野猪肉?
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我也疑惑,这股味刚才我们就闻到了,而野猪是随后出现的,那时锅里已经在煮什么了,应该不是野猪肉吧,但会是另一种动物的肉,味道怪是因为肉腐烂变质了。
如果煮野猪肉,野猪刚死肉还新鲜,绝对不会发出这么难闻的味道。
我决定再过去瞧一下,这次如果屋子里的跑了,我一定要揭开灶台上的锅盖看看煮的是什么,就算烂肉也要证实证实。
我让舅舅等在这里,一个人向阮家走去。这时我就听到屋子里传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是吱呀一声有门打开,脚步声远去。
他们应该看到我靠近所以又撤离了。
我推开门一看,大吃一惊,那头野猪被放在桌子上,肚皮朝天,胸口已经被剖开了,更多的血流满了桌面。
这说明他们在解剖野猪。但如果他们要吃野猪肉,为什么不先剥皮呢?如果不剥皮也可以,放在沸水里浸一浸再褪猪毛,等皮白肉嫩再切开来烧煮不是更好吗?
再看灶台上冒着烟气,锅盖边缘透出缕缕水汽,一股夹杂臭味的香味弥漫在空间。
我强忍着恶心走近灶台,伸手就想揭锅盖。
锅盖是木板拼成的,做工虽然粗糙但也能顶好盖的作用。我的手一碰上锅盖中间的把手,立刻缩了回来,烫得实在不像话,说明这锅烧了很长时间,锅盖柄都握不住了。
幸好我带着那截枯枝,就将一头插在锅盖把手中间的圆孔中,用力挑起来。
一股更凶猛的味道呛得我差点昏倒。
但我总算看清,锅里煮的是什么了。
并不是什么腐肉,而是四五个心!
心有大有小,大的有人的拳头那样,小的像葡萄。
一大锅水在沸腾,几颗心在沸水里翻腾。
我连忙把锅盖放回去。那股味实在熏得人受不了。然后我屏住呼吸飞快地跑出屋去。
在外面大口喘气,拍着胸口觉得好闷。
舅舅问那些人在屋里吗?是不是又撤了?
我说他们又撤了。
“烟囱在冒烟,他们在煮什么?”
“好几颗心。”
“都是什么心?”舅舅恐惧地瞪大眼睛,“不会是人的吧?”
“那倒不是,我看出来,那个大的就是猪心,小的么,应该狐狸的,有也可能有獾的,最小的也可能是野鸡的。”
“这么说都是动物心脏?”
“应该是。”
其实我也没见过真正的人心,只是看到野猪被放在桌面上,已经给剖开了胸膛,肯定是心被挖出来扔进锅里煮了。其他的心脏跟人的心对不上号。
舅舅听说野猪被放在桌上了,只有心被挖了出来,他纳闷地说:“难道他们不想吃肉,只吃心吗?”
我也感到挺奇怪,他们有这么多人,光煮这几个小小的心怎么够吃?既然一头野猪都搞到了,怎么不大割几块肉煮呢?
舅舅说既然煮的是动物心,为什么那么臭?
我说那些心肯定不新鲜了,应该是被挖出来好几天了,或者动物死了几天才被挖的吧。
“这算什么美食?”舅舅脸上一阵厌恶,“他们都变成食腐动物了?”
我认为这不是重点,重点只有一个,就是他们是需要吃东西的,至于饮食标准已经改变,说明他们跟我们正常人有了很大区别,也许这种区别是根本性的,他们好像接近于某些动物了。
“别的我不管,但那头野猪帮过我们,被他们弄来挖了心,实在叫人不忍,我们是不是把野猪给弄走去埋了?”舅舅提出他的建议。
我摇摇头:“这恐怕不妥,他们把野猪弄来,会不会吃肉还不一定,我们把它弄走,在他们看来是抢夺他们的食物,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