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佳玉，不是说好七点半给她打电话吗？你怎么没打呀？佳玉说：“现在还不到七点，我正想问问你是不是提前打电话？因为心里我总觉得这事拖不得。”

刘耐放开我问穆佳玉到底有什么事，还要选定时间才打电话，貌似很严肃啊。穆佳玉说跟我来，咱们到值班室说吧。

刘耐可能也看出我们表情认真严肃，也就意识到不是私人间的普通问题。

她俩进值班室说话，我则呆在值班室外的走廊里，由她们去说吧，我先不参与，刘耐有问题自然会问我，如果她这也不信那也不信，那我干脆就不说了，是你问我的又不是我想跟你说，有事汇报的是穆佳玉，不是我，我才懒得跟你唠叨。

果然刘耐在听完穆佳玉的介绍后，就跑到门口来喊我进去。

我进去后问：“女警姐姐听了穆佳玉医师的亲切介绍后，是不是要当场分析案情了？”

她伸手拍我的腰一下：“又叫我姐姐，不是说过要叫名字吗？叫顺了以后改不过来的。”

“那不很好吗？让你当姐，也不需要你出红包。”我扬扬眉目。

“你想要红包我可以发给你，以后叫名字，这样大家都平易近人。”然后她言归正传，“刚才佳玉说是昨夜的事，你也是现场目击者吗？”

“按你们警方的术语确实是目击者，按我们老土的话说白了就是亲眼见的。”

“那你也讲述一下所见的情况吧，尽量详细一点，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她不是讲给你听了吗？”我指指穆佳玉。

刘耐挥挥手：“她确实讲了，但每个人观察的角度会不同，你按照你的记忆讲一下，可能会把情节更丰富一点。”

其实我知道她的目的，是要我们两人前后讲，如果我们是合作编出来的，即使两人会讲得一个套路，但在某些细节上一定有点出入，甚至可能出现自相矛盾之处，她可以由此判断我们的话是真是假。

我就从我的角度讲起，半夜接到佳玉的电话我来到医院，佳玉就在门诊大厅靠近一条过道边等我，过道的东面尽头是一对双开门，她说刚才她在值班科室里听到这边有人叫喊着，她就走到这里，看见管理员大叔就面对着这道双开门在叫唤。

然后她问了一声后，管理员就一下子推开门进去了。这是门诊部的输液室，早已经没人在里面，而且门是她亲手锁上的，管理员怎么会一推就进去了呢？

但这还只是开始，穆佳玉很想直接开门进去看看他，但还是有点畏惧，因为她知道管理员前天已经死掉了，是亲眼见到他倒下的，并且还知道警察都无法确定他的死因，本身他的死亡过程就很怪异，死亡原因更还没搞清，所以见到管理员出现就已够惊悚，现在看到管理员直接推开已经上锁的门进去，更觉得不合常理，就没敢擅自跟进去，而是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来。

我来以后呢就跟她一起进了输液室，起初没见到管理员的影子，但就在我们以为他已经神秘离开了，突然他就从护士工作台小间的顶上跳下来，像只猴子一样跑出门。

我们追出去，一直追到了停尸房的院子里，当时对开门是开着的，当我们想进去时门却关严了，而我们看到管理员住的值班室里亮着灯。我们无法进去只好离开，但走到院墙门口时听到后面有人在哼哼，回头看见是管理员，他唠叨想消毒，想输液，但当穆佳玉叫他出来，会给他治病治伤止痛时，他又缩回去把门关上。

“情况就是这样。”我作了总结。

“好，你们说得都不错。”刘耐点点头。

我斜睨着她问：“你找出破洞来没有？”

“什么破洞？”穆佳玉不懂地问。

刘耐耸耸肩说：“他是在讽刺我而已，问我有没有找到你们话里的破绽。”

“有没有？”我追问。

“你别忘了我是警察，警察对于被问者说的话，不会当场作出判断的，一切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的。”

“那倒是。”我说道，“现在也不是你工作时间，你还是准时上班去，顺便向黎队长汇报一下，请他决定吧。”

“这不用你费心，”刘耐撇撇嘴，“刑警是没有标准上下班时间的，加班加点那是常事，遇上案子会不分昼夜，我也不用去上班打卡，直接给黎队打电话一报告，他就知道我已经在正式工作了。”

我以为她马上给黎队长打电话，但她又话头一转说：“不过，警察也不能仅凭你们口述就相信的，还是得先证实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