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神秘,是可怕吧?”麻敏敏说。
我不由问道:“辛婶,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呀?抢亲这种事,在现在不可能发生的,逼婚的事倒有可能发生。”
辛婶有点支支吾吾,说可能这些事不是发生在咱们这一带,是在别的地方吧。
别的地方大了去了,你说是外国也可以呀,总不能到外国去求证吧。现在的人们造谣的技艺越来越高,传谣的兴致也越来越大,因为媒介太多太方便,你上网查一下哪种邪门传说没有呢。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辛婶说,“那个地方也是个镇子,叫狐狸镇。”
“狐狸镇?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呀?”麻敏敏感到好笑。
不过我倒觉得这个名字也不坏,取名字总有某种因果的,可能当地出产狐狸,也可能形容这个镇上的人很滑头。反正可以有多种解读。
辛婶嘿嘿几声,似乎开玩笑地对麻敏敏说:“你不要光顾着笑哇,想想万一真有人要抢你去做老婆,你怎么办?到时是哭呢还是笑?”
“我肯定要骂!”麻敏敏脱口而出。
“为什么骂,人家要是条件很好呢?”
“那也不行,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也不能乱抢亲吧,抢亲是犯法的。”
我想起一段老相声,就对麻敏敏说:“你有没有听过逗你玩?”
麻敏敏哈哈笑了,说她也知道辛婶是在逗她玩,她也跟辛婶逗一逗嘛。
辛婶也笑着,还振振有词地声明:“我不是逗你们玩的,你们等着吧,真有人要抢你们了,你们就知道我的话是真的啦,哈哈哈……”
辛婶显得很开心,但偏偏似乎忘了把车开好,她的笑声还没结束又突然叫了一声:“啊呀不好了……”然后我觉得车子的前轮一下子腾空,往下狠狠一陷,车厢尾部就猛地掀了起来。
我想一把抓住车厢前面的栏干却没抓牢,人已经像炮弹一样被弹了出去。
脑子里嗡嗡发响,这下可是不妙了,人都飞到空中向前扑,前面是什么地方?万一是悬崖外那就完蛋了。
还没想完就啪地一下摔在一堆东西上。
还好不是悬空的悬崖深渊,也不是硬的砂石面,我像扑在一个草堆上了。
我的脑袋都扎在干草里面,鼻子里灌进一阵干草的气息,但不是那么好闻的清香,倒有一股霉烂变质的气味,连忙把头抬起来,果然是一个草堆,但下面的草应该发生变质了,难怪气味那么难闻。
但我觉得很奇怪,这不是山草而是一个柴草堆,这种地方哪来的柴草呢?难道路下面有农民开荒出来的水田吗,可能是梯田吧,只有种水稻才有柴草,也只有人耕种收获才能将稻草堆积在路边。
我正要从稻草堆上滑下来,猛地见到柴草另一面露出一张脸来,那张脸雪白雪白,上面却是大黑眉毛和眼睛,一张大嘴张开似笑非笑。
那不是草人的面具吗?
哇靠,怎么草人都出现在这里了?是跟着我吗?
不过我仔细一打量,觉得这是一个稻草人的脸谱,一定是当初农民种田时搞的,放在田头吓唬各种鸟的,不会是那种阴鬼草人吧。
我滑下草堆,就急忙转身看路上,不知摩托车摔成什么样了,辛婶和麻敏敏又摔在哪里了。但回身检查,路面上空空的,没见那辆车,也没见辛婶和麻敏敏。
难道三轮摩托摔下路外的山崖去了?但这个地方并不是在高处而是在谷地,路的两边都是空空的荒地,虽然长满了各种野草但也不茂密,车子那么大个即使翻在更远处都看得到的。
我在路上来回走,特别注意路两侧的各种痕迹,摩托车如果冲到路外去,一定在荒草上留下痕迹的,但没有迹象表明有车从路上冲出去过。
转来转去一无所获,我想到只有一个可能性,那辆车开走了。
可是当时摩托车的车头猛地向下一载,而且是急停了,我因为没抓着栏干被惯性抛出去的,车子肯定是载进一个坑中,这坑是在路当中还是路外?路面上好好的,难道在路外?
就算辛婶和麻敏敏都没有被掀出去,她们没有受到什么干扰,辛婶还可以继续把车开到路面上来,她们也不会马上离去,总要找到我,关心一下我的情况吧?
辛婶是外人,她也许担心驾车不慎把我摔出去,我会骂她,所以连忙开着车跑了,但麻敏敏也不管我?好像不可能吧。
突然间我脑袋里一闪,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才辛婶一路上都在讲什么抢亲,讲得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