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只好恼恨地催促:“算了算了,你能不能圆通点,不要再斤斤计较,还是快点想办法弄清这是个什么东西吧。”
“我就是在说这个东西,我说它是一只螃蟹,可你不相信,硬拿我做比喻,那就算了,我不说,你来说说这是个啥东西吧。”我撒手不管的样子。
“但这样大的螃蟹谁见过?反正我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其实我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但除了螃蟹还能怀疑什么呢?
“好吧,不说螃蟹,就是个怪物。”我好像妥协了,“怪物总行了吧,范围很大,你说像什么都可以。”
她盯着洞口迟疑一下说:“你再去看看,它究竟是啥怪物。”
我估量着这个怪物是个节肢动物,应该不是四腿动物那么机灵,可能有点呆头呆脑,它在里面发现有东西从外面捅进来就一口咬住,或者是用螯钳将棍子勾给钳住,这么大个子的钳子力量当然不小,一旦夹住棍子我就无法扯动。
那根棍子一直那么挺着,我决定再去拔它一拔,最好把那怪物激将出来,让我们一睹它的真容。
我就继续靠近洞口,两手轻轻地握住棍子这头,再猛地向后一抽。
咔地一声棍子被抽了出来,随即里面响起一声嗥叫。
这声嗥叫十分陌生,是我从来没听到过的,有点像鳄鱼的吼叫,但又没那么粗犷,似熊叫又更嘶哑。
我一惊,如果是节肢动物怎么发出嗥叫呢,肯定不是了,而是一种哺乳动物吧?
但哪种哺乳动物会有这样的脚呢?
那只脚爪在我抽出棍子时就猛地颤抖,然后像把刀一样乱挥乱砍,随着那些长草一阵乱舞,右边又伸出一只同样的爪来,两只爪左右拥抱着,是要把拔棍子的人给搂住吧?
这么尖厉的两只爪如果把人给一搂,那就像老虎钳夹泥鳅一样让泥鳅动不了,而且尖锐的爪齿无疑会抓进人身体里。
幸好我退得快没有被捞着。
随着呼呼的嗥叫,那些草向前伏倒,有越来越多条爪腿伸出来,在这些爪腿里出现了一左一右两只大螯,同时有两根长须晃动着也冲上前。
我一看到大螯和长须,就知道是什么了,惊得大叫一声:“是蝼蛄!”
“什么,蝼蛄?”米小慧听了也惊了,“哪有这么大的蝼蛄?”
但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一只大蝼蛄推倒了那些草钻出脑袋来。
它的脑袋是一大撮尖刀一样的东西,除了两根长须还有一簇短须,短须下面是由两片像老虎钳一样的颚口,这就是蝼蛄的嘴,老虎钳是剪断食物再往嘴里送的工具,也可以用来御敌撕咬。颚口两边是两只大大的眼睛凸出,如同两盏汽车灯,颜色是暗红的。
脑袋的背部是坚甲壳,表面粗糙就好像是敷着一层铁皮,像坦克一样坚实。
下部则伸着那对大螯钳,螯钳的大小有人的腿那么粗,钳子里还长满了齿。
米小慧大声说:“这不是蝼蛄吧,我们是乡下人,从小就在地上干活,蝼蛄见多了,它们比我们的小指头一半大,前面是两把桨一样的爪用来拔泥的,哪来的螯钳?”
“那你说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我看像一只蚂蚁,”
“蚂蚁也没螯钳呀。”
“也不像蝼蚁呀。”
“这就是一只蝼蛄,它是变了种了,不信的话,等它冲出来你一定看到它有一个大大有肚子的。”
“可蚂蚁也有大肚子的。”
我埋怨道:“还争什么呀,这个脑袋就是蝼蛄的哪是蚂蚁?如果你非要说它是蚂蚁那也行,蚂蚁就蚂蚁吧,反正我们碰上个大家伙了。”
她转而担心起来:“可是如果是蚂蚁就太可怕了。”
“怎么啦?”
“因为蚂蚁是成群成窝的,而蝼蛄都是一只管一只分开的。”
我点点头说:“我也在担心呢,不敢说它是蚂蚁。如果这只是蚂蚁那说明这个洞里有蚂蚁窝了。”
米小慧愣了愣大声否定:“不,不可能是蚂蚁,你要想想里面还住着我哥呢,如果是蚂蚁,那可怎么办?”
我心里涌起一股坏水,不失时机地刺她一句:“如果是蚂蚁窝,你哥就当蚁王了。”
“去你的,蚂蚁只有蚁后哪来的蚁王?”她对我的比喻相当不满。
“蚁后应该是白甜风吧。”
“别胡说了,不会是蚂蚁,如果真是蚂蚁那我哥就惨了,肯定被蚂蚁给啃了。”米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