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宛若起了一声平地惊雷。
不仅是那些冲向桥头的北狄人,连着徐牧,也微微怔在当场。
他也料想不到,司虎的力气,居然是这般妖孽。原先还以为,至少要捶好几下。
好家伙,仅一下,便仅一下,桥桩子重重崩在桥面的青石上,便崩烂了一个大窟窿。
透过窟窿,隐约看得见下方河子里,缓缓结成的霜雪。
在桥尾另一头,陈家桥带着百骑的人影,直至加厚型的绳勾,被扯烂了四五条,才将整座安国桥,拖得摇摇欲坠。
呼延车顿在原地,眼色里满是惊恐。
下方的河子里,尚未成冰,这要是摔下去,即便没摔死,也会冻个半死。
“莫动!”他惊声怒喊。
庆幸,在他的呵斥之下,不管是乱糟糟的北狄人,抑或是那些惊惊乍乍的护送官军,都一下子立稳了身子,不敢再乱动。
徐牧叹了口气,只轻轻喊了一声。
在桥头上的司虎,往后跳出几步之后,突然就恼怒地抬了腿,一脚朝着桥面踏去。
这一下,摇摇欲坠的桥段,便真要塌了,呼延车憋屈地恨骂几声,想不通这天下间,居然有人用这等下作的手法。
“倒!倒!倒!”
四百多骑的人影,尽皆怒声狂喊。
整个安国桥,似是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碎成了几截,在风雪
之中石砾迸飞,随着一声巨响——
轰隆隆!
三千骑的人影,嚎啕着从崩断的石桥上,便往下坠去。
约有三丈多的高度,再加上夜哭河下的霜雪,这一轮的味道,估计要很酸爽。
“陈先生!”
陈家桥呼啸了声,仗着轻功,掠飞到河岸边,手里的绳勾一抛,便勾住了那位奄奄一息的呼延车。
亦有许多青龙营的好汉,迅速拾走了一些武器。一边拾着,一边还不忘抬刀,将近些的狄人和官军斩杀。
“牧哥儿,成了!这一轮,杀了很多狄狗!”
“走!”
徐牧刚要回马,发现一个小校尉哭哭啼啼地爬着上岸,浑身冻得发僵。
沉思了番,徐牧冷冷踏马走到小校尉身边。小校尉仓皇抬头,惊得一动不敢动。
“回去告诉那些狗官,便说我暮云州张大彪子,这一轮入内城,迟早要把狗皇帝的龙椅掀了!”
左右遮了麻面,又压了竹笠,还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权当是混淆视听了。
“记、记得。”小校尉磕头在地,呜呜地哭。
徐牧冷冷勒马,带着司虎,以及周遭的四百多骑,迎着风雪,不多时便消失在前方。
夜哭河上,冻死的北狄人和官军,至少有上千之数,亦有许多重伤昏迷的,估摸着也挺不了多久。
毕竟没有人能想到,走了百多年
的安国桥,这会儿,居然被人打崩了去。
……
“吁!”
风雪中,四百多骑的人马,在六七十里外的光秃林子里,缓缓停了马。
“卫丰,你带着青龙营先回马蹄湖,务必记得,从小路绕去后山。”
“长弓,你也跟着他们回去。”
“东家放心。”卫丰沉沉点头。在旁的弓狗,也急忙跳上了马。
“且去。”
徐牧回了头,看着陈家桥马背上,那位尚还在怒骂不休的呼延车,忍不住抬了剑鞘,抽了下去。
原本便是重伤了,再吃了这一记,呼延车整个人,宛如喝醉的老狗一般,惨呼着摇头晃脑。
陈家桥冷笑地弯了腰,拾了一把霜雪,便照着呼延车的脸面,直直揉了下去。
呼延车冻得满脸发青,抬起了头,不敢再胡乱叫嚣,只知瞪着一双眼睛,目光如狼。
“你也有今日!先前杀百姓的狗脾气呢!”
司虎恼怒地抬了手,一巴掌扇下去。
呼延车第二次像喝醉老狗,陈家桥又匆忙拾了雪,抹在他的脸上。
“牧哥儿,我抽死他!”
“先等等。”
徐牧冷冷起身,走到面前,紧紧盯着半死不活的呼延车。
“中原人,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徐牧露出清冷笑容。若是能额外刮一笔银子,他是很乐意的。
当然,俘虏呼延车的原
因,不仅是给李破山报仇,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