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被白色糅合得恰到好处,我觉得,无鸾一定是世界上最适合穿白色的人。w61p.com
但是如果要我用一种颜色来形容无鸾,我绝对会说是黑色,而且是纯粹的,粘稠的,暗沉到连绝望都会被吞噬的黑色。那种感觉隐约而不详……熟悉,又捉摸不透……
倘若你需要了解一个人,那人阴晴不定你又智商捉急,这就会变成一种很痛苦的情况。
我不怕痛苦,我只是觉得担心。无鸾想要做什么,只要允许我跟着就好,哪怕他说要与整个六界为敌,我都愿意站在他的身边,只要那是他的愿望。
但是,越是强大的力量,就越是难以控制。我不希望看到他受伤。
思及此处,我不由看向无鸾,后者似乎漫不经心,再次重复了一遍:“带上他,你跟着。”
蒟礼有些没反应过来,支吾了半响刚张开嘴,那边一只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娇俏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连声道:“他去!他当然去!”
蒟礼在那里“呜呜”地叫着,我眼尖地看到珞凉另一只手狠狠对着蒟礼的腰上掐了一把,后者“呜呜”地更是惨烈了。
“你看,他很高兴同行!”
无鸾淡淡睇了一眼,没再在意,幽幽转身丢下一句“你们等我半个时辰。”就离开了这多事之地,剩下我和珞凉面面相觑。
蒟礼依旧在“呜呜”着。
日头就这么一路往下走,转眼间已是夕阳西下的光景,而无鸾依然迟迟未归。
珞凉颇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拍了拍我:“你家那口子呢?”
我当时正在犯迷糊,肚子饿得全身没力,但是珞凉在无鸾前面加的所有格着实让我很是受用,是以硬是撑着精神道:“他常常这样,习惯就好。”
“常常哪样?”
“就是莫名其妙不打招呼就走,走了之后又找不到回来的……”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无鸾不能和别人提起他的路痴,于是赶紧捂嘴作罢。
或许是我的动作太大,反而引起了珞凉的八卦之心,她当即凑近我,笑容诡异:“你家那口子,什么来头?”
我捂着嘴,一阵猛摇头。
她挑眉,兴致阑珊地长长“切“了一声,又靠回了自己的树干。
“你可知,那气员和红光是这泑山施霞的神明,喏,你眼前这漫天晚霞,就是他们所为。”珞凉说着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继而接着道:“我听闻,阴阳家有一种传统,每隔一段年岁便会有一批弟子接受上界神明的试炼,此事当真?”
我乖乖点了点头,点完却发现自己中了对方的套,又死命地摇了摇头。
珞凉笑得很是得意,杏眼中有着熠熠的神采,“啧,果然是棵不得了的摇钱树啊!”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对方坚持跟着无鸾的意图——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
“哼,真是低俗!”我还没说话,已经有人替我说出了心声,珞凉看了一眼一旁满脸厌恶蹙眉的蒟礼,移开视线,笑容灿烂地摸了摸我的毛似是在对我说话,可那动作语气着实像磨刀霍霍准备对乳鸽下手的君无殇,让我不禁抖了抖。
“爱钱又怎样,人人皆爱财,人之本性罢了!至少本姑娘我不遮遮掩掩!不似某些人,在这里大放厥词说着风凉话,也不知是不是喝风饮露活过来的。我看啊,某些人保命的本事没学好,某神族那些自命清高的劣根性倒是无师自通,纤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很是无辜地缩了缩脖子,装作没有听见。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蔑的男声:“哼,诡辩。”
“你说什么?!”珞凉闻言“嚯”地站了起来,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直觉,倘若日后有这两人同行,日子定是不会安宁了。
不过无鸾确实去了太久,我觉得,或许他真的是迷路了。
我伸着脖子嗅了嗅,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吵得浑然忘我的两人,犹疑了一下,还是转身,顺着空气中的味道向无鸾跑去。
嗯,在这个方向。
我找到无鸾的时候,夜幕中已经亮起了星子,闪闪烁烁,君无殇说过,那是因为“花蝴蝶”君无涯一样的人在发泄自己总是过剩精力,星星们不忍直视。
我私以为然。
无鸾当时正背对着我坐在一片佛鸢花海中,一袭白衫,周围是佛鸢花浮在空中的点点荧光花粉,整个人看上去安闲沉静,让人觉得仿佛呼吸都会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