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磨成绣花针,我怎敢再掺一脚?”
稍稍抬起一只眼皮,果见得那边眠夜笑容僵了僵。525txt.com
“莫不是你吃醋?”那厮下一秒再次扯出笑容,缓缓呷了口茶,笑得有些暧昧。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厮不要脸惯了,自己也看他不要脸惯了。拢了拢衣袖,我飘飘忽忽道:“那没事便退吧,出去一天我乏了。”
眠夜将茶杯一放,倒是让我诧异地干脆起身。却不想刚要迈步却又将抬起来的脚又给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看得我心头一跳。
“想来我今儿来看你倒还真有一事。”
我看着那张面具脸皮心中不由直腹诽,你丫拉倒吧,就你那根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长生君没了。”
嗯,你说长生君没了长生君便没了么……
等、等一下……没了……是死了吗?!
“什、什么!”
眠夜的模样倒像是说“今天吃饭杀鸡可好”,淡淡睇了我一样,唇角依旧含笑。
“嗯,你的兄长,长生君,没了。”
什……什么……
你觉得你把句子断开就可以增加可信度了么……
“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我这才发现眠夜的变态真的不是一点点……
“他是被本王那能干的弟弟杀死了,就在妖道上。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当年他亲手封本王妖道为的是阻止我妖界之人举兵进犯!如今却死在了本王妖道上!”
“哈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我看着眠夜那副嘴脸,着实已经不想再说什么。
想当年自己那样防范玄殇单独见到兄长,怕的就是他一时冲动,谁知付出那样沉重的代价,千年之后,却还是一样的结局。
兄长死了……
耳边是眠夜有些刺耳的笑声,然而心中却全然没有一丝真实感。
维桢说,兄长是与天地同寿的上神,是地位仅次于天君之人。
维桢说,兄长是他最尊敬的上神,是掌握生命尺度的神明。
维桢说,兄长他神魄与肉体同样永生,身上的灵光是他修炼万年不曾见过的纯净。
那些,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兄长。
我只记得,那些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穿过我的发,白衣飘飘之后是晕染飞扬泼墨般的长发。
“纤阿,过来。”
永远是那般温润的模样,连语速都是不疾不徐的从容。
兄长在我的记忆里,总是又轻又淡的,好像顺着茶杯蒸腾出的一缕烟,浮在空中,变幻莫测又难以捉摸。他离我很远,却又是六届之内我唯一的亲人。
即使如今,我已经明白了,自己并非他的亲人。
那样的宠溺和温柔之后,是无心和算计。
即使如此,我依然觉得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自己喜欢犯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我看着眠夜得意的模样,有些不确定地蹙眉。
“玄殇何以会遇上兄长?”
“你不信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这竟是他来此寻你之前的事情,我却今日才知道。可见有人特意封锁,那便是有欲盖弥彰之疑,几乎是可以笃定的事实。”
他来此寻我之前?那不就是还在妖道,那时还有蒟礼……
对啊,当初他孜身前来,莫不是将蒟礼独自留在了妖界?
蒟礼身体不好,又那样怕妖,如今要是当真被玄殇弃于妖界不顾,那他当初坚持带上蒟礼同行又是何故?
思及此处,我突然发觉自己竟当真全然不在意兄长已故的消息。
我可真是个想得开放得下的豁达之人。
如此想着,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所以你在傻乐呵些什么……”
我憋了半晌没忍住,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白天听那只“烤鸡”王妃尖叫,晚上还要受“烤鸡”王妃她精神伴侣的奸笑荼毒,这日子着实有些难过。
眠夜这次难得对我的讽刺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敛起笑声,神情变得讳莫如深。
“你的伤如何了?”
“……自然是死不了。”许是因为今天不久前才回答过这个问题,我答得分外流利,可说完才惊觉自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