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主位在北,令葛长门暗暗心惊。她不敢轻敌,使出了七八分的实力,手中彩带更加灵活矫然。
葛长门的彩带威力更增,每一抽动,都会发出呼呼的破空之声,有如赤蛇吐信,那人却依然不疾不火,剑势虽然不快,却劲力沉重,处处后发先至,几度要拦腰砍断彩带。
葛长门手劲疾吐,彩带登时快了数倍,与剑法斗作一处,彩带如龙,铁剑似虎,龙吟虎啸间,每一势都发出醇厚的真气,逼得众人难以呼吸。彩带骤然当面打向黑衣剑客,剑客长剑一挑,一股真气打偏彩带,噗的一声,被引偏几寸的彩带,坠子竟穿透了其中一名女道的胸口!
葛长门手中彩带一收,彩带自那女道的胸口一被拉出,那女道的前胸与后背登时喷出大量血雨,倒地气绝。
那黑衣剑客手中长剑追刺,与葛长门的彩带又斗作一处,只见明晃晃的雪白剑光,闪烁不已的带坠,舞作一团,根本无法看清每一招每一式。
锵的一声,黑衣剑客手中长剑竟被带坠打断,半截剑刃横飞了过来,落在陆寄风面前。
那黑衣剑客身子一飘,夺过另一名女道手中之剑,再行斗去。
陆寄风一看,那半把断剑上竟横七竖八,有好几道划痕,剑刃也缺了好几角。
葛长门的带坠不知是什么宝物,竟如此坚硬!陆寄风抬眼望去,此时夕阳斜照,阳光照得地面上一物金光闪烁,陆寄风这才看清:那黑衣人最先打偏剑势的暗器,是一块雕琢精致的小黄金,隔得远而看不清样子。
耳中尽是剑与带坠相格的清音,黑衣剑客越逼越近,葛长门的彩带攻势也越是凌厉,但是隔得越近,她的彩带威力越难施展,因此每一式几乎都是杀招,毫不留余地了。
突然间金光一闪,葛长门惨呼了一声,彩带攻势略为一顿,那黑衣人长剑由下往上一撩,缠住彩带,往后一拉,葛长门的轿子也被拉前了几寸。
原来那黑衣剑客故意引得葛长门全神贯注于彩带上,右手的剑法不停,脚下逼近葛长门,趁着葛长门慌乱地防他近身时,左手便射出暗器,暗器射进轿内,如果他的方位所料不差,已经刺瞎了葛长门的右眼。
这是十分卑鄙的手段,但是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出手,包括灵木在内,都以为他的剑气伤了葛长门,她才会发出那声惨叫。
没错,葛长门的右眼已被射瞎,还来不及惊怖,便发现彩带被对方拉住,就连她的座轿都被拉前几寸,胜负已不必再言。轿内的葛长门不敢妄然拔针,连忙锁住自己任督要穴,以防针上有毒而毒性蔓延。
以她的临敌经验,也立刻明白对方无意杀她,否则,暗器能刺中她的眼睛,要刺穿她的印堂还有何难?
葛长门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那黑衣人还是含糊地咳着,声音不但沙哑,还上气不接下气,道:“放人,你滚蛋。否则,嘿……”
葛长门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逼自己下轿,甚至肯放了自己,已心生退意,只好放弃取灵木的性命,道:“众人都退下!”
护在云若紫身边的女道们正要扛轿,那黑衣剑客身子一飘,几下剑光一闪,黑衣剑客又立在原地,好像根本没移动过一般。
而那几名女道才同声惊呼,她们的双手俱已被剑刃挑断手筋,鲜血淋漓。
葛长门惊道:“你……”
黑衣剑客哑着声道:“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