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风躺在柴堆上,伸展了一下身子,颇觉舒畅。dangyuedu.com他拿起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口舌生甜,细细地含了很久才吞下去,想道:“蕊仙姐姐给我的馒头,可不能一下子就吃完了。”
陆寄风自幼便失去亲人,蕊仙温柔的神态令他回想起早逝的母亲,因此吃着她给的馒头时,心中更觉温暖。
远方又有脚步传来,陆寄风听得十分清楚,那是功力不浅之人的脚步声,快速地接近此地。
陆寄风提高了警觉,通明宫才出现剧变,万一有什么歹徒逃来此地,蕊仙一个弱女子,可就危险了。他也暗自庆幸自己留在这里,正好保护她。
那脚步声停在竹篱外,无声地推门而入,陆寄风一坐而起,加意留神。
屋内的蕊仙移动几案,起身道:“是你!”
声音中充满了欢喜,陆寄风一愣,屈指一算,蕊仙如今也二十五岁,是该有夫君家室了,否则她一个姑娘单独住在山脚下,岂不是太过于危险?
那人柔声道:“我见你灯还没熄,正好经过,来看看。”
那人一说话,陆寄风便再度怔住,那是青阳君的声音,而且由话中听来,他们也不是夫妻。
蕊仙轻笑了一声,道:“我在绣你画给我的花样子。进来坐一坐,我做了些桂花糕。”
青阳君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不了,我不能久留,宫里出了事。”
蕊仙有些失望,但更是担心:“是吗?要紧么?”
青阳君道:“你那小朋友陆寄风在锻意炉里修行,方才寻真台不知为何发生爆炸……”
蕊仙惊恐地急问道:“陆公子人呢?”
青阳君道:“没见到他,不知是生是死……”
蕊仙急得几乎哭了出来:“怎会这样?你师祖呢?他老人家好本事,一定知道怎么一回事的。”
青阳君凝重地说道:“真人他……”
“他怎样了?”
青阳君及时改口,没说出司空无不见了的重要秘密,道:“没什么,真人还没示下,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
蕊仙喃喃道:“老天爷保佑陆公子平安无事。”
陆寄风听她担心成这样,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有几分后悔,想道:“我真不该跟蕊仙姐姐开玩笑,明天得向她道歉才行。”
青阳君道:“你别太过担心,夜已深了,早些睡,我走了。”
蕊仙突然道:“等等!”
青阳君停步道:“有什么事吗?”
蕊仙道:“嗯……你上回给我画的样子,我绣完了,你再给我写一幅好不好?”
青阳君略微迟疑一会儿,才道:“嗯,写完我就走。”
蕊仙喜出望外,侧身让青阳君入内,替他磨了墨,摊开一幅白布。
蕊仙一面铺平了白布,一面说道:“你怎么从来不想给我画张符,好让我绣了挂在房中,晚上也较为不怕。”
青阳君笑道:“我们是丹鼎派,不是符箓派,不会画符。”
“道士不会画符,不是跟和尚不会念经一样么?”
青阳君笑了一声,不与她辩,道:“你也真奇怪,怎么从来不绣花样,要绣诗词?”
蕊仙道:“谁叫你不会画画,只会写字?”
青阳君捻笔微笑道:“真是对不起了,这回你要我写什么?”
蕊仙想了一想,道:“从前我在宫里,听过一首歌,好听极了,你帮我写下来。”
青阳君道:“好。”
蕊仙道:“我不知道歌词,可是我会唱。”
青阳君道:“你唱吧,我来猜字。”
“嗯,我唱了。”蕊仙咳了一声,启朱唇,发皓歌:“芳萱初生时,知是无忧草;双眉未画成,哪能就郎抱……”
青阳君振笔疾书,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手腕一抖,脸微微一红。但是一灯茕独,并未让蕊仙看见。蕊仙继续唱道:“……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瞑不复曙,一年都一晓。”
一曲唱毕,缠绵的词义,就连柴房中的陆寄风听了都心思飘荡,难以自已。
蕊仙笑道:“好不好听?你没写错吧?”
青阳君干咳了一声,才道:“应是不会错的。”
蕊仙道:“谢谢你,我绣好了,替你做成衣裳。”
青阳君连忙道:“不,这不行。”
“为什么?”
“这……这样的词,我不能穿出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