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风上前一步,一手便捏住崔浩白皙的颈子,崔浩气息一窒,动弹不得。kuxingyy.com
陆寄风沉沉地说道:“我要取你性命,容易之极,但是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能劝皇上停息灭佛之举,不再追杀沙门、焚烧寺庙,使天下安定,我便保你一命。”
崔浩虽性命被制,但听了陆寄风的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道:“陆君,你接二连三忤逆上意,万岁也对你失望透顶了,你以为你还能升官,稳坐领军将军的位置吗?你要如何保浩一命?”
陆寄风冷然道:“你也知道,皇上喜怒过于常人,不是爱之欲其生,就是恨之欲其死。你不听我之言,将来只怕后悔莫及!”
崔浩还来不及说什么,突然听得书房外,家令来报:“司徒大人,万岁圣驾亲临,请大人出迎……”
崔浩眼珠一转,放声惊叫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救我啊!”
家令大惊,崔浩这一呼喊,马上便引起处处骚动,拓跋齐本已先驱进入司徒府,听见了骚动声,立时下令策马追入书房。
听得外面一阵阵兵甲之声,快速地赶至书房,陆寄风神色自若,一把抓住崔浩的手,道:“大人以此五指操弄刀笔,便杀生无数,今日陆某就折大人一手,以示薄惩!”
陆寄风的手中略一施力,崔浩的右手便自折断,他痛得惨呼一声,登时晕了过去。
只见兵马已杀了上前,破门而入,陆寄风却也在同时身子一闪,消失于窗外。
拓跋焘赶了过来,见到崔浩受伤昏厥在地,既心疼又吃惊,忙上前亲自扶起倒地的崔浩,唤道:“爱卿无恙乎?”
崔浩白玉般的脸上汗珠点点,痛得又醒了过来,喘着气道:“是陆……陆寄风……幸皇上及时赶至,否则微臣……人头不保矣!”
拓跋焘忙道:“爱卿勿惊,朕绝不容逆臣伤卿分毫!”
拓跋焘下令拓跋齐等人护送崔浩回房休息,并遣派御医为崔浩治伤。陆寄风只打断了崔浩手臂,要接回去也非难事。
待崔浩下去养伤,拓跋焘心情略定,仍有些愤愤然,寻思道:“陆寄风这厮未免太过可恶,竟差点暗杀朕的股肱!”
一旁的宗爱一脸狐疑,道:“万岁,逆臣陆寄风的武功何等高强,他要取丞相性命,易如反掌,怎么可能只断他一臂,而且还是骨肉之伤,并未致残?”
拓跋焘听了,也觉奇怪,想了想,果然越想越有可疑之处。
拓跋焘踱了几步,反复思索,一会儿才道:“宗卿所言有理,这其中是有些古怪!”
拓跋焘一时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便不言语,在崔浩治经史的几案前坐了下来,随手翻着崔浩所拟的诏书文告等,他时常在此与崔浩长谈,对崔浩的书房熟悉之极,见到那卷预备祭拜大鲜卑山的石室祭文,便随手拿起,展卷欲观。
但另有一张草稿,就压在这祭文的文稿之下,被书卷压着,隐约露出一角,似乎有意藏起。拓跋焘一时好奇,将之抽了出来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拓跋焘的脸整个绿了。
陆寄风一离开司徒府,奔出几百尺外,突然便有两道身影闪至,挡在前方。
陆寄风看去,正是龙阳君与凤阳君。
两人挡在陆寄风面前,龙阳君道:“陆道友夜探司徒府,究竟有何打算?”
陆寄风冷笑道:“我拜访故友,还需向你们报告吗?让开!料你们也挡不了我的路!”
龙阳君道:“我们不是来拦路的,师尊请陆道友上静轮宫一叙,遣二阳前来恭请大驾。”
陆寄风道:“很好,你师父已经等不及,非要取我的真元不可了?”
龙阳君道:“师父有命,务必请陆君移驾,与故人一会!”
说完,龙阳君手中抛出几块令牌,陆寄风定神一看,竟是“天一子”、“地一子”两块令牌!
那是烈火道长与惊雷道长的令牌。
如此说来,烈火道长与惊雷道长并未死,还活在世上?
就算陆寄风不以他们的性命为念,他也很清楚:弱水道长不会这样放过他,以他的残忍无道,要上麦积山,杀死眉间尺、冷袖等人,逼陆寄风屈服,也不是不可能。
陆寄风吸了口气,便不言语,径自往静轮宫的方向轻身飞跃而去,二阳君紧跟在后,三道身影如电,在平城的夜空中一闪而过。
静轮宫上,几乎接至天上的高殿里,冷风扯动层层青幛,风声呼啸,令殿内的青石地面、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