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人却是冷冷嗤笑了一声,却是将手中的酒壶扔在了一边。yinyouhulian.com
“生不由己,困于色相,死不由命,执念俗屈。”
灰衣人仍是冷冷得回了句。
叶思凡听着这人含着嘲讽的话语,又看了看倒在一边的酒壶,只得无奈哂笑,还是那般不留情义啊,又问道:“那又如何?”
那灰衣人抬手将一旁的琴拿了过来,拨了拨弦,清清冷冷,却是琴声铮铮而鸣。
再次出声,声音却是稍稍温和了些,那灰衣人抬眼看着叶思凡,那淡漠的褐色双眼,并没有看着自己,却让叶思凡恍惚着看到了一丝怜悯,“欺人瞒己,是为所苦,思虑不忘,是为所伤。”
一句话,生生让叶思凡脸上的笑意顿住了,只不过是因为,刹那间,听到了这句,心绪难明。
心间似是破了个洞一般,满腔的空空荡荡,轻而易举被那么一句话坍塌了多年修筑的隔墙,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却还是一阵晦涩的惆怅。
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天,嘴角弯了弯。
突然间想起了多年以前,还是这个地方,还是这张石桌,还是这张琴,还是这个他同眼前这个人。
欺人瞒己……是为所苦……
思虑不忘……是为所伤……
这句话,又是莫名得同那副画面重合了一般。
一个雨后初晴天,一个潇洒恣意的白衣少年,也是坐在这里,笑着问着面前的灰衣人。
“何为欢,何为苦?我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我只当这一世还是逍遥自在的。”
正在弹琴的灰衣人止住弦动,淡淡回了句:“有悲有喜,便是欢,不悟不解,便是苦。”
那白衣少年早已经习惯了这人说话,总是这般有些晦涩难懂,不知所谓,笑嘻嘻得回了句,“我可学不来你的那副冷眼旁观,我得意处享自在便可,人间哪会有那么多悲欢之事呢。”
说得这般自在,那时的少年,似是在天地间无了束缚,又是笑得那般开怀,似是从此可逍遥山水间。
不必感怀,他原是这么以为的,那时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恍然六年了啊,怎能一言述尽。
而如今,白衣少年已经不在了,只留一个寒衣之人辗转尘间,心间背负着诸多放不下。
他还问这些做什么……
稳了稳心神,叶思凡收回了记忆,面色仍是恢复了笑吟吟的模样,指了指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两个小童,问道:“这次来,我还是想来问问他。”
苍澜见叶思凡指着自己,转头看了看同样迷惑不解的白沧,一时出声疑道:“师父,问我什么?”
终是抬了眼,早先在酒馆中对这两个小孩的一瞥,灰衣人心中早是生了些波澜。
凝视了半晌,那个紫眸紫发的孩子也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回看着自己,垂下了眼,“不知”
这般回答道。
听着,叶思凡面色一丝讶异,“什么!空耳老头,你说不知?”
那灰衣人听着,不作理会,也没有回答,又看了看旁边另一个模样一般,面色稍许清冷的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问了苍澜一句。
“苍澜。”看着有些无表情的灰衣人,苍澜乖乖答道。
“苍澜,苍澜……”听着这个名字,叶思凡却是少见得灰衣人面上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叶思凡心中有些莫名,终是加了句:“这名字,我遇着他时,便有了,楚石前辈同我说的。”
听着了楚石,“恩,他同我来信说过一些,我也才知晓了你的境遇,只是……”
灰衣人来看了看苍澜,没有再说。
“我方才听着你问,别人为何叫我‘空耳’,那个小二哥却是没说错,我这般‘视若不见,空耳不闻’已经多少年了……你俩可看看我,如今是多少岁了?”难得了,灰衣人那张淡漠得面容竟是现了笑意,问着苍澜白沧二人。
“五十多岁吧?”苍澜看了看灰衣人满鬓染霜,猜测到。
“苍澜,我原想他大概是四十多岁,可是美人爹爹却叫他老头……”白沧看着,却是小声道,心想,这人虽是发色染白,容颜却是不怎么老。
看着比叶宅的陈伯伯还要年轻许多呢。
“这老头,若是我没记错,他今年已过了古稀之年了……”
心想定是如此的结果,叶思凡忍不住回了句。
“啊……”两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