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变作轻促的律动。
“咳咳,”封郁腰间被她双手紧扣了片刻,终于在她头顶开口道:“莲公主如此投怀送抱,当真叫我受宠若惊,只是……山间晨风料峭,莲公主不如多披件衣衫再与我……”
莲兮本是泪眼迷蒙,这时听封郁这么说,下意识往身上一瞥,竟发现自己上半身只在抹胸之外罩了件半透的丝衣。她脑壳之中骤然亮了一亮,神思从半梦迷离中醒觉过来。
她又究竟在做什么?
莲兮赶忙推开封郁,往石阶上退了两步,掩住胸前说:“你……我,本公主方才鬼迷心窍……不是,是脚下绊了一跤,才不慎摔到你身上去,你……你休要,休要想歪了!”
封郁嘴角勾笑,抱臂在怀,答道:“莲公主穿着裆裤围兜的模样我都见过,现在才害羞,岂不是有点后知后觉?”
“你……”莲兮闻声将前胸掩得更紧,大声道:“你好歹也是个天家皇子,怎么跟市井无赖似的,你若还拿我儿时的事来寻开心,本公主便再不陪你去找玲珑心……”
莲兮还自后退,却忽觉背后撞上一物,随即裸露在外的双肩一热,覆上一件玄黑色的短袍。
她正欲回头,还未及反应,手臂便被身后之人扯过去。
莲兮踉踉跄跄被拽到那人背后,忙定睛一看,只见他脱去黑袍,上身只穿着一件无袖的黑底赤痕短衣,背上此时虽未佩着弓箭,但那一副冤家的身姿,即便是烧成灰烬,莲兮也不愁认不出来。
莲兮最是讨厌胧赫行路时敛气掩息,来去无踪。但因他少年时常年随侍掌世天帝,身藏暗处身兼刺探与护驾双职,多年习惯使然,即便日后掌位东方旭阳宫,位居四方神之一,还是改不了一副蹑手蹑脚小偷小摸的模样。
想到方才身上只穿着一袭半透的丝衣,大半个后背都给这冤头看走了,莲兮心中忿忿不已,将肩上的黑袍往身上又紧了一紧。那衣服内侧还残存着丝丝温热,她被包裹其中,这才察觉山间晨风果真料峭,方才迎风而泣,身上确实有几分寒冷。
她在胧赫身后忙着裹衣掩胸,待回头来看时,只见胧赫封郁一双黑白身影对立于石阶之上,中间只十余寸空隙。一个抱臂,一个垂手,两人就此默默相对了半晌。
“你们慢聊,我去换身衣服。”莲兮见气氛诡谲,扭身便要跑,不想胧赫手上更快,将她拽在身后,偏不让她走脱。
她正要往胧赫后膝踹上一脚要他放手,却听他突然说道:“你这老狐狸在青仪宫蹲了半月有余,想拿的东西我师尊早就给你了。现在莲兮也醒了,你再没理由赖在这里了吧。随你去寻什么玲珑心,但不许你带走莲兮。”
第二七节 梦里寻花 镜中水月(2)
半月?
莲兮听着,险些在平地上摔了个趔趄。
怎么?她这一觉莫非沉沉睡了半月有余?
她这又哪里是睡觉,分明是昏倒啊……
惊异之余,莲兮心中自然最是担忧王萧此时的境况,她还未开口问起,封郁倒将她焦灼的神色收于眼中,抢道:“龙涟丞他很好,十余年来与司命册上描述的毫厘无差,你莫要瞎操心。”
“我没亲眼看过,怎知道好不好的。青阳十几年都过去了,按司命册他如今……”
“他如今两儿一女连同夫人都相继过世,三子正在病中。我在蓬莱中每日无事都回去帮你瞧过,你怕什么?”
“你果真时时去看他?”
“你这话问得,我骗你作甚?”
“瞧得可仔细?”
“我瞧得仔细不仔细,他的命数还不是板上钉钉,了无看头。难不成王萧还能脸上开花取悦于本尊……”
“我问你,为何将我搁在蓬莱之上,如今我一觉醒来眨眼十载,如此虚度光阴你要怎么赔我?”
“你那日将我的玲珑心往地上一摔,自个儿躺倒了。若不是蓬莱中仙气弥漫,等你在别处慢慢养着,还不定要躺到哪一年。”
“说到底,本公主还不是因为你的玲珑心才昏厥过去,我也不过随便碰碰居然……”
封郁与莲兮隔着胧赫,你来我往争论不休,全将胧赫视若无物。他怏怏不乐夹在中间将两人的对话听到此处,总算找着一席插入之地,闷声问道:“那玲珑心你只随手一碰,就躺了如此之久,其中不详可见一斑,你还打算同封郁一道胡耍?”
“既是如此,以后玲珑心本公主不碰便得了。但与封郁相伴而行,不必受父君管束,又能于神州四面游玩,有人做东吃香喝辣,何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