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兮抗辩无力,分身乏术,被迫着也只得唤剑来战。
她却忘了,鸾凤早已不在。取剑来格挡时,空无一物的手让她心间陡然一寒。
右手边的小仙官见她迟疑,就势将手中的长钉一刺,猛地贯入了莲兮的腕间。
锥心之痛席卷而来,她闷哼了一声,身形凝滞破绽百出。梦龙还未出掌,不知是谁手中的长钉又刺入了她的左腕。
双钉封锁仙穴,一时神元尽泄,莲兮再无挣扎的气力,被稍一推搡,便跪倒在地。
“龙莲兮,你这魔物余孽不知天高地厚,屡次小看我天刑司!今日也叫你尝尝苦头!”
四面紧簇的墨色长衣,遮蔽了她的视线,再仰头时,连水晶宫辉煌的穹顶也瞧不清了。
腕上赤红的鲜血飞淌,她只觉着连魂灵也随着一同从钉口缓缓溜走。
眼前晕黑,她侧身一倒,再无知觉。
第一零五节 浓情蜜意 会有尽时(4)
淅淅沥沥的声响近在耳畔,清楚亦模糊,点入梦中,叫她不能分辨。
那究竟是冷雨坠地,还是他远远的呼唤?
灌入口鼻双耳的水,咽在喉间比冬雨更寒冷。莲兮猛呛了几声,嗓子火辣辣发疼。她微睁了眼,无力地撇过头去,那直贯而下的水流却紧追着不放,直逼得她几近窒息,才肯罢休。
莲兮连咳带喘,在水泊中虚弱地挣扎了几下,却连翻身的力气也无。她抬手一看,只见腕上的筋肉被一尺长钉穿透,久未愈合的伤口,还在徐徐淌血。
这钉身虽只半寸宽,却恰好封住了左右手的仙穴。神元流转全身时,每每途经此处便与鲜血一道外泄失散,使人手足无力,难以动弹。因此,这一双长钉是天刑司专制仙族要犯的禁锢,有一正统叫法,名曰封神。
“莲妹妹,”舀水的铜瓢砸落在莲兮眼前,身侧站着的人拿脚尖挑了挑她的手腕,尖声问道:“封神的滋味好受么?”
四壁无窗,叫人分辨不得白天黑夜。幽黄的灯火下,铺了一地黑砖的闭室更显逼仄。身侧的人蹲下身,浓妆面容倒映在水泊中,笑得阴恻。莲兮冷眼看着她的倒影,也笑了。十二支金笄沉重如石,亏得她走到哪都不忘佩在发间,唯恐有人不识她的尊驾。
封潞仔细挽好袖子,扳过莲兮的脸,怨毒笑道:“莲妹妹,你可真是福大命大。青丘的小狐狸没要得你的性命,天刑司的家伙们抓不得你的把柄,便连你那小肚鸡肠的哥哥也是外强中干,一点不济事。被囚在九重天半年,倒让你过得愈发逍遥了!”
穿透双腕的封神长钉不知被下了什么禁制,莲兮使出浑身气力,却不能拔出分毫。她本就手脚绵软,稍一动弹又是气喘连连。
“何必浪费力气呢?被封神钉打穿了仙穴,纵是大罗金仙也成了落水狗。”封潞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揶揄道:“莲妹妹若是不服气,不如拿你那什么梦龙鸾凤出来比划比划,又或者纵地化龙,再吓我一吓……”
她掂着莲兮的下巴咯咯笑个不停,自鸣得意又说:“凭你过去怎么神气,如今还不是阶下囚徒?”
封潞自说自话,莲兮却只抿嘴一笑,沉声说:“笑话,任是天崩地裂黑白颠倒,你能奈我如何?改日潞姐姐见着我,还须得敬我一句东莲尊君。”
遍染血迹的绯衣濡着水,湿漉漉贴在莲兮的胸前腿间,她蜷伏在地上狼狈不堪,唯独这句话字字千金,像极了封郁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封潞猛力一推,将她的脸扣向砖面,龇牙说:“你身是魔物余孽,东海上下包藏魔物,无一不罪。明日有我与执法尊君一同过审你这死丫头,定要叫你臭名远播永世不得翻身,死得比那蛇妖更凄惨千万倍!我倒要看看,烧成灰的龙莲兮还能怎么耍狐媚子!”
“潞姐姐当初若是惦记着把夭月烧成灰,又何须今日如此费心?”
“夭月?”封潞玩味着这两字,指尖玉甲猛地一抠,在莲兮的眼角狠狠划下三道血痕。她撮下指甲缝里的血珠硬是挤入莲兮的唇间,一面狰狞笑说:“我就纳闷了,郁哥哥怎么成日围着你打转。原来夭月也是个贼心不死的贱命,枉费我一番苦心,好不容易叫她堕入魔境,最后竟还是死得那样不干不净,留下你这祸患来。”
她赌咒似的说得飞快,莲兮却又是轻描淡写一笑:“夭月之所以堕魔原是受人教唆,她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