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彪对于人性的把握真的算是到了极致的程度,他的这个安排,确实敲中了杜三少的心意。
刚才他和杜三少讲的时候,就说了,只要你望着这段姑娘,再顺便看下一个年轻人的手势,左手不用管,点头就准备扬竿,右手一动,你就提就是了。
这样一来,杜三少心底里自然是多了一份欣喜的,他只需要看着美女,就可以赢了这场比赛,不丢他的面子,不丢杜家的声誉,还没人可以看得出来。
何彪心里知道,杜三少钓鱼,确实有一定的功底,不过,他那几个所谓的市冠军和省冠军,这其中,一定少不了他大哥的影子。
就看他的这技术水平,确实也算是不错,不过,临场的心态上,那却不是一个真正高手应该有的样子。
在钓鱼这件事上,何彪不算是个顶流的高手,却也曾经得过几次的全国冠军、亚军,在钓坛里,很多人也是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的。
在头七八年里,他的名号,也是常被人提起的,不过,当时他也只是在前十,绝对进不了前五。
那时已经是台钓正在发扬光大的时候,竞技池比赛发展到第三代的时候,玻璃钢的鱼竿已经被碳素的鱼竿所代替了,不过,当时的装备价格,也是相当之高。
由于何彪对于钓鱼的爱好,远没有挣钱大,而在顶级高奖金的大赛里,他又总是进不到前三,分不到最肥的肉,让他越来越倍感压力和疲惫,所以,他逐渐退出了各种比赛。
转过来,他开始学着经营起渔具生意,从小店到大店,再到借来贷款做了一家鱼竿厂,他的生意日渐红火起来。
不过,好景不长,在一次渔具评比的活动中,他厂里生产的鱼竿连续出现问题,断了好几根,而这次活动,是全网直播的,于是这个“彪哥”钓竿的品牌价值,一夜之间就崩塌了。
公司的采购,是由他的弟弟何龙负责的,而最终出品出现严重质量缺陷,正是因为何龙采购回来的碳布根本不合格。
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呢,吃了这个苦黄连,也只能自己默默吞下去。
还好,他旧时的师弟,也就是杜家老大,杜啸天此时主动找上了门,成了他的大恩人。
不过,杜啸天找他并不是来拯救他们何家的鱼竿品牌和工厂的,而是提出了另外的一个合作。
这就是要他成立一家养殖公司,并同时经营钓鱼竞技池,一边养鱼,一边搞垂钓。
这行,何彪很懂,用钓鱼人的话,就是开个黑坑罢了,一年下来挣点辛苦钱,并不能实现他的大富大贵的梦想。
但是,杜啸天听到他的反应,却哈哈地笑了。
原来,他还有另外的计划,这个鱼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是一个非常大的规划,甚至连何彪听后也完全被这个师弟的画出来的大饼给馋到了。
现在何彪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让杜三少输了这场比赛,因为,他已经摸清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杜啸天,除了在意自己的官职和金钱外,他这个比他小了二十几岁的弟弟的开心与否,是他唯一在乎的事。
甚至,何彪甚至有种感觉,为了这位杜三少,杜小乐,杜啸天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官位和所拥有的财富。
这一点,他有些感同身受,不过,还是让他大感意外,那是因为,自己也有个弟弟,知道当哥哥的心情。
可是,这杜啸天的行为和情感,有时让他感觉,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份情谊,有点超出了他的想象。
何彪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下来了,于是又想起他关心的第二位大事。
那就是这个叫段玲儿的姑娘手里的那根看上去很是特别的,竹制的鱼竿。
“邪龙刺”,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也曾经是一根刺一般的存在过,并且一直无法拔出。
他正在回忆当年的事情之时,却听到了弟弟何龙的惊叫。
“怎么又上鱼了?什么情况?”
原来,段玲儿此时已经不再是把鱼竿子抛投向杜三少的方向,而是转向了已经闭口的窝子的另一边。
并且,已经开始上鱼。
这个变化,有点突然,按照一般的钓鱼人的思路,自己窝子被对手打闭口了,那应该是主动向旁边靠近,好蹭点别人窝子里的鱼。
正如段玲儿开始就做的那样,把钓点向杜三少靠近。
可是,没钓了几下,她居然反其道而行,把钓点转向了另一边。
何彪心里自然很是清楚,现在鱼塘里的水流看似平静,但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