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这一天的经历，让东方震的脑子十分的疲惫，过度的思考产生的那么一丝丝的睡意，把他的眼皮向下拉扯着，可是，脑中不停回响着一个声音名字，让他一阵一阵地揪心，根本没办法合眼。

就在刚才，彭继仁知道东方震是东方宇航的儿子之后，和他讲了一些往事，让他心里更加地不能平静了，那都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甚至这些年来，他已经淡忘了的一些往事。

对于东方宇航的死，在东方震的心里虽然一直隐约有着一些怀疑，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母亲的沉默，这些念头也只是隐隐约约，甚至已经快要被遗忘掉了。

如果不是何彪的名字，让母亲再次想起了什么，东方震可能根本不会再去提及这些事，理别说是追究起父亲的死因。

父亲东方宇航的名字，被彭继仁在讲述的时候，经常用受害人来形容。他亲口告诉东方震，这些年里，他一直没有放下这个案子，可是，却也没有取得过突破性的进展。

东方震和他会面大约有两个小时，到半夜才分开，找了一家附近的小宾馆住了下来，期间，他接到过母亲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和江心在一起，他敷衍地嗯了两声，说晚上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东方震几乎要哭了出来，他到现在才知道，母亲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父亲的死因的查询，但是，却也没有让他知道，这一定是怕他分心，怕他会因为这件事影响他的生活。

这样的痛苦，母亲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背着，那是多么重的负担，多么痛的感觉，东方震根本无法想象！

彭继仁，这名当年的刑警，东方震一直留在记忆之中，因为从母亲和他得到消息之时，这个人就一直出现。

那时，东方震还很小，却也是已经可以听懂事情的年纪，他明白，发生了大事情。当时他并没有机会去到案发现场，而是被母亲暂时独自留在家里。

几个小时之后，他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听到了母亲小声哭泣地声音，他明白，妈妈是不想惊动他才那么小声，于是也没有下床跑出去。

客厅里，母亲在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东方震只听到了含糊地一定要找到真相之类的话，而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放心，这是我的职责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找出真相！”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似乎要走，但是，却在房门打开之时，又刻意地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冲动，一定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凡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冲动是魔鬼，喜欢冲动的人就是废物，被魔鬼掌控的废物。”

接下来，是母亲一边哭泣，一边答应地声音。

那人走之后，母亲进到了东方震的房间，东方震听到走近的脚步声，连忙回到了被窝里边，佯装自己还在熟睡。

“小震，你爸爸没有了！”

东方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并不是特别地震惊，但是，他依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望着母亲的红肿的眼睛。

“妈妈，你说，爸爸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李常红想要说什么，可是没讲出口，因为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抱着发呆的东方震，痛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之后，她才说道：“儿子，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东方震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不会了，不过，妈妈在，妈妈会一直保护着你，不用怕！”

东方震其实已经明白了妈妈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没有人可以再把这种情绪给他讲清楚，只有眼前柔弱哭泣的妈妈，还有空荡荡的房间。

房间的灯一夜没有关闭，母子两人也一夜都没有躺下睡觉，在凌晨的时候，疲惫不堪的东方震才靠在虚弱的妈妈怀里，睡着了。

那个夜晚和现在的很像，东方震也一直睡不着。

他又想起，在父亲出殡的那天，灵堂里来来往往的好多人，自己几乎都不认识，而那位警官彭继仁却早早就在那边一直待着。

他手里拿着本子，一个一个记下来祭奠的人的名字，又时不时地跟母亲询问一些什么内容。

李常红有时特别平静，有的时候，又十分激动，而彭继仁就一直在旁边安慰着她，提醒着她。

当灵堂里来了两位东方震不知道姓名的人时，李常红彻底地无法控制自己了，她直接冲上前去，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