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旺写给田县煤炭局的辞职报告放到了赵彩霞的案头,并以田县县营达摩岭煤矿党支部的名义,推荐徐永祥任矿长。+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赵彩霞并没有惊讶,此前她去看田桂香时,师兄王满仓已经向她打了招呼,说是王东旺仅仅是个煤矿技术人员,经营管理能力欠缺,如果再不调整,煤矿将会面临停产。如果停产之后再换人,对王东旺本人和田县煤炭局都不好。不过,对于徐永祥这个人,她并没有感觉。此前虽然想把他调整到其他煤矿去当一把手,是因为那几个煤矿已经停产,一时找不到人,徐永祥又是从省矿院毕业的本科生,为了装点一下自己重视知识分子的门面,才做出那样的决定的。可达摩岭煤矿就不同了,它还在正常运营着,而且还没有出现亏损。
有几个人得到王东旺辞职的信息,便主动找上门来,并且送上不菲的好处,赵彩霞连想也没有想,便拒绝了。田县县营煤矿,仅仅剩下这一家标杆了,不可能再在自己手里搞得灰飞烟灭了。她需要找一个懂经营、会管理、能维持煤矿正常运转,又能听话,把利益输送给自己的代理者,徐永祥肯定不行,来找自己的其他几个人,肯定也不行。
“彩霞,圈子再扩大一点,不能老是在你们那个煤炭系统中选人、用人。那些人,知道你多深多浅,也知道你那窟窿眼子有多大,给你点好处,是咬手的。等他们任职之后,你再想管理他们,他们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王东旺,让你管不得,第二个马成功,把煤矿给你搞嘣球了。”朱清占躺在床头,吸着烟。!晓?税_宅¨ ¢哽+薪~蕞~筷+
赵彩霞赤裸着身子,把烟灰缸给他向里挪了挪,往朱清占身边靠了靠,眼神里似乎有些哀怨,也有些失望,说道:“清占,我真的有些精疲力竭了,我总觉得,我就是挖掉我身上的肉,也填不满小勇那窟窿。老赖那里,已经被省纪委号上了,李秀华又和葛战营离了婚,两口子的事,闹成了政治事件,也被上级注意上了。嘿,你说这,他们,不能过,就分开嘛,离什么婚啊?也没有看看,如今多少大官出事,不都是因为家庭矛盾而起吗?”
朱清占把剩下的半根烟,拧灭在烟灰缸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恐怕他们离婚本身,就不是感情上的事。因为他们的结合,就不是感情上的事。老葛当时靠的是李家的财富与上面的靠山,李秀华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女人。等所有这一切都不再有用的时候,葛战营却发现自己成了李家挣钱的一枚棋子,李家也渐渐发现他这枚棋子不再听话,也不能再为他们争取更多的利益了,甚至有可能要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他就成了一枚臭子,一枚要被舍弃的臭不可闻的棋子。”
赵彩霞佩服着朱清占的分析,身子又往朱清占身边靠了靠,极度疲惫地说道:“清占,我还是感觉到害怕,感觉到很累,老赖那里,不会出大事吧?金勇那里,可该咋办啊?苟正松还他钱,可能性是不大了。老赖的意思是让金勇提前于他人起诉,先把颍川煤业的资产给保全了,成为第一债权人。可我又怕他们追查金勇的资金来源,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不好了。·x!j?w/x`s.w!./c\o.m`”
朱清占叹了口气,好久没有说话,赵彩霞扭过脸去,看了他一眼,又问道:“到底,中不中啊?清占,那里面还有你们几个的钱啊。你们这当叔的、当姨的要是不帮小勇一把,那可是害了你们自己啊。”
朱清占猛地坐了起来,说道:“彩霞,以你们田县煤炭局的名义,向政府再提出申请,重组颍川、东平、颍都三家煤矿为颍镇煤业集团公司,把经营权及债务处置权,掌握到自己手中,事情便会迎刃而解了。至于达摩岭煤矿的矿长,我看,从上面空降一个比较合适,既要有来头,镇服了不同意见者,又方便我们操控。”
赵彩霞点了点头,略带些凉意的脸,已经躺在朱清占的胸脯上,睡着了。
关于大哥王东旺辞职的消息,郑风雅是从大嫂陈三好那里知道的。上午的时候,她去看婆婆田桂香时,父亲郑冠旦和母亲董美丽刚走,陈三好似乎还在兴奋之中,一直感谢着郑冠旦,说中州煤业集团那边,已经给王东旺安排好了,让他到离家最近的排沟煤矿当工会主席,级别是副处,工资要比在田县达摩岭煤矿高得多。郑风雅不明就里,附和着和陈三好说了几句话,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达摩岭煤矿,如今是田县县营煤矿中,唯一正常运转的煤矿了,在整个田县县营企业中,也为数不多。如今就连妹夫赵新亭主政的田县一纸厂,也是干干停停的,听说皮同之还一直追着他要账,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