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绾绾与罗全很快去官府备案登记,并完成了店铺的交易。
回客栈后,冯绾绾将房契地契和官府开具的证明交给叶氏,让她好好保管。
这可是她们在京城里的第一笔不动产呢。
随后一个人去房间取了药,交给在楼下大堂等候的罗全,仔细交待了几种药物的服用方法。
并叮嘱道:“早起早睡,少吃油腻辛辣的食物,清淡饮食,不要喝酒,多吃蔬菜和水果。记住了吗?”
这个世界,玻璃制品是随处可见的。而金手指里的药丸和药膏,也都是玻璃瓶或瓷瓶装的。
药名和用法写在竹简上,竹简套在瓶口上,完全是按照这个世界的格式在走呢。
简直不要太贴心,让她省了不少心。
塑料瓶子还污染环境不是?
罗全拿了药一阵感谢,随即出了客栈。
先去钱庄兑了十两的碎银,然后回了自己的小宅院。
他本就是京都人,家宅和店铺都是老辈留下的祖业。
罗家人口凋敝,三代单传。
现在家中只得他和一个老管家。
罗全回到自己屋中,屋里乱七糟八地堆满了脏衣服,还有一股馊臭味飘在空中。
把床上的衣裳扔开,他将银票和碎银拿出来,数出二百两的银票,又称了六两银子,找到一个脏兮兮的荷包装了放在怀中。
银票还剩了一张二十两面值的。
他想了想,从剩下的四两碎银里,取出最小的一块放在腰带里,然后手里攥着剩余的三两多银子和那张银票出了屋。
找到正在屋后给菜土泼水的老管家,喊了一声。
“张伯。”
“哎,少爷回来啦。”张伯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桶和水瓢,转过身来。
其实张伯今年也不过才近五十,头发却已经白完了。
罗全将手里的银子和银票递过去,“银票你帮我保管,另外这些是给家里的用度。”
张伯惊愕看向罗全:“少爷,您这是……”
他紧忙把手在衣服上擦干净,然后将银票和碎银小心接过来。
这些银子起码有三两四钱!
节省点,都够家里两年的用度了……
做了管家多年,这点银子重量他还是掂得出的。
“少爷,你,你不去赌坊了?”张伯小心翼翼的问,眼眶不由发热,最后还是没忍住,老泪纵横了一脸。
自从少爷迷上了赌博后,他很少能见到这么多银钱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劝,可一劝少爷就跟他发火,最后他也不敢提了。
那时家里本还有两个男仆和婢女的,但后来,胭脂铺里但凡进点银钱,少爷就会拿去砸进赌桌里。
家里渐渐吃饭都成了问题,他就想办法凑了点钱,把人打发了。
总不能让这些还年轻的,跟着自己一起挨饿受罪吧?
他已经一把年纪,也不准备离开罗家。
他要是走了,就剩少爷孤伶伶的一个了。
为了维持生计,他就在院里的空地上种菜养鸡,鸡生的蛋存下来还可以去换点柴米油盐。
罗全看着不停擦泪的张伯,心里一万个不是滋味,原本要告诉他胭脂铺卖了的事,现在也张不开口了。
他心烦的转身,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吃午食。”
少爷该不会又要去赌吧?
张伯愕然抬头,却已不见了人影。
罗全到了赌坊。
原本以为会被赌坊的人阴阳怪气一番,却没想到,赌坊的老大今日亲自见了他,还格外客气。
还钱的时候还把那六两零头抹去了。
他心中啧啧称奇……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对方今日不但没劝他上赌桌,还好好的把他送了出来。
等他走了之后。
赌坊的老大给手下的小弟们打招呼:“这段时间都消停一些,别到处拉人来赌坊了。还有啊,去要账的兄弟也别一帮一帮的去,要债说话的时候客气着点,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大。”手下的人纷纷积极应声。
现在二当家和其他十几个兄弟还躺在赌坊最里面的房间叫唤呢,谁还敢不听话?
这些人怎么被打了呢?这事情起因还是要从罗全说起……
罗全一个月前被套输钱后,找了赌场借钱,当时还签了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