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太后诧异道:“哦?青松道长鼎鼎大名,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你是如何拜入青松道人门下的?”
冯绾绾并不知,那仙风道骨的青松道长曾为帝师,只知他当过顾长风几年的老师而已。
班太后示意两人坐下,笑吟吟看着冯绾绾,心中生出几分亲近来。不像先前,虽然和颜悦色,却透着上位者的高傲与疏离。
这会子,倒像是看个晚辈了。
“民女是十年前遇到了大师父。不怕太后娘娘笑话,臣女小时顽劣,六岁时曾离家出走。就是那时,遇到了大师父。大师父跟我相处几日,就让臣女拜了他为师。后来又为臣女找来了六位老师,教小女各种知识。如今满了十年,师父们就让我出师了。事情大约就是这样。”
自然,这也是与那青松道长商量好了的,至于其他六位老师么,自然由“师父”搞定啦。
“那青松道长现在何处?”班太后关心问道。
青松道长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当初还是她找人请来教的她儿子呢。
皇帝幼时,他教了四年就离开了,现虽不知其行踪,但也是一直有书信往来的。
这冯绾绾......有何奇特之处,竟能让青松道人教导十年,而且还给她又找了六位老师。
顿时存了心,要考教考教这丫头。
“你既是他的徒弟,相必也是个有本事的。哀家这弟弟说,你的医术高明。那你就帮哀家看看吧。”班太后笑道。
“是。民女冒犯了。”
与这位班太后说了这半天话,对方的面色冯绾绾是已经观察过了。
此时又请求看了班太后的舌苔。
舌体肥大,舌苔厚腻,以白色为主,表面一层薄薄的黄苔,中间有裂纹。
这是长期寒湿内盛,内湿外湿相互影响,又夹着湿热。
但主要还是以寒湿为主。
又让宫女为班太后手腕搭上一方轻纱,搭了脉像,主把濡脉、缓脉与细脉。
得了个寒湿困脾,中焦不通的结论。
她请求看看班太后的寝宫,班太后笑吟吟地手一挥,立马有贴身伺候的一等大宫女带着冯绾绾去了班太后睡觉的屋子。
冯绾绾站在窗前,看着那荷塘正对寝宫,一阵阵风儿吹来,凉爽中带着一股荷叶的清香。
她不由苦笑一声。
也是么,这位太后娘娘在院子里挖这么大个荷塘,还正对着卧室,入秋还堆着如此多的冰块,长期如此,又怎么不会得病。
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呢......
就不知让她填了这荷塘,会不会舍得。
冯绾绾缓缓将她的症状一一道来,倒是听得班太后眼睛放光,连连点头。
不愧是青松道长的弟子,果然是个有本事的。
可不是么,每天睡的时辰也不短,可偏每日醒来还是觉得困乏,也没做个什么,就觉得头身困重,肌肉酸疼。每日里喝不少水,还是口干......嘴里还有股子异味。
上身还好,这腿脚么,确实是......冬日里,经常睡到天亮,这脚还是凉的,全靠汤婆子来捂热乎。
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药喝得不少,却不见有多少效果。
“太后娘娘,请恕民女直言,若想将此病治好,还需......”冯绾绾欲言又止。
“还需如何?冯姑娘尽管说,无须顾虑。”班翀文急忙问道。
太后姐姐对他素来疼爱,他又何尝不疼这个深宫内的亲大姐。
冯绾绾朝班太后行礼:“还需太后娘娘舍弃这院子里的荷塘,或是填了也好,或是挪个地方也好,万不可再对着太后娘娘的寝宫。”
“你是说,我这病,与这荷塘有关?”班太后蹙眉。
“太后娘娘身子不适,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冯绾绾回道。
班太后心中虽然舍不得,但若真是这丫头说的这样,也只能填了。
不过御花园里也有一片荷塘,想看的时候,倒也能看到。
班太后笑道:“既然如此,就依你之言,今日就找人来填了吧。可还有其它的要改动的地方?趁着你在,一起改了。”
冯绾绾微微一笑:“其他倒也没什么。只是,娘娘您这是寒湿之症,这个季节,白日里虽然是有些热,但也不宜过多使用冰块。晚间凉爽,入寝后更不要再用冰块降温。”
“我倒也不是很热,就是摆上冰块,精神好些罢了。来人,将冰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