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见柳笙这副身子骨,若是让他走到宋府,没准到地方就需张罗棺材,她现在可不敢得罪端和,无奈,只得与柳笙共乘一辆马车。
柳笙一直用他那我见犹怜的目光看着宋娇娇,像看负心汉一样,仿佛自己受了万般委屈。
还问她:“娇娇,你一直没来看我,是宋小将军不许吗?”
宋娇娇有点儿无语:“你与方莲甚是默契,说的话都一样,兄长担心,怕我遇到危险,自然不愿我再去南风馆,这很正常。”
柳笙失落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本以为娇娇会开心的,不成想却给娇娇添了麻烦,不知宋小将军会不会为难娇娇。”
一口一个娇娇,宋娇娇听的心烦意乱:“知道麻烦还跟来,留在长公主府不比宋府好吗。”
柳笙自嘲:“呵,没想到娇娇如此绝情,过去娇娇从不曾嫌弃过我的出身。”
宋娇娇不想虚与委蛇,干脆闭目养神。
宋奎还未回府,宋娇娇叫玉莹给柳笙找了个偏僻点儿的院子安置。
柳笙的身子一直不好,前世她流水般的给他灌补药,银子花了不老少,人却没养熟,这回,暂时不死就行。
今日之事怕是不好对宋奎交代,宋娇娇特意预备了吃食茶点,着了身厚厚的衣裙,在院内摆了张桌子,打算边吃边等。
在宋娇娇的威逼利诱下,玉莹坐下来与她一起吃点心看月亮,玉莹感叹:“小姐,过去怎么没发现,月亮这样好看!”
宋娇娇歪在躺椅上,眼前的夜空很美,圆圆的月亮,闪闪的星光,深暗悠远。
不喝点真是对不住此情此景,她让玉莹找了些酒来,酸酸甜甜的米酒,还蛮好喝。
等到宋奎披星戴月的回来,踏入心心念念的院子,就见宋娇娇裹着厚厚的大衣,蜷缩在躺椅上,睡得香甜。
她的丫头玉莹,也趴在桌上睡熟了。
宋奎轻手轻脚的靠近,直到酒香飘过来,才发现主仆二人这是醉酒。
他拾起宋娇娇掉在地上的酒杯,凑到唇边闻了闻,是米酒,鬼使神差的,宋奎将杯底的残留,喝了个干净。
宋奎吩咐侍卫安顿玉莹,那侍卫犹豫了一瞬,最后脱下自己的袍子裹住玉莹,这才扛起来。
侍卫委实没有经验,随便找了间能住人的屋子将她丢在床上,自己则飞快闪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袍子带走。
这边,宋奎轻轻抱起宋娇娇,稳稳的安放到床上,谁知怀中的娇娇一接近床榻,整个人又半起身,把脑袋靠在宋奎的胸膛上,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动了动,又继续舒服的睡去。
可怜宋奎手足无措,保持半蹲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
他白日在军营,听说她带柳笙回府,不是愤怒,而是阵阵苦涩,过了这么久,她还忘不了那个柳笙吗?
后来知道是端和长公主赏的,心里好受了些。
宋奎不清楚其他兄长是如何对待妹妹的,总之,他不愿娇娇与柳笙过于亲近。
感觉腰间又紧了紧,他低头看着毛茸茸的脑袋,咬牙将宋娇娇安置到床上,她穿的厚实,宋奎只给她盖了层薄毯。
不敢再待,关上房门,看着孤零零的躺椅,宋奎将剩下的半坛子米酒一饮而尽,思绪莫名。
宋娇娇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听说宋奎没去军营,还在府里,她火速收拾了一番跑去书房。
宋娇娇推门而入,不等宋奎反应,又转身跑出去关上门。
糟糕,过去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娇娇重新立于门外,也没个丫鬟小厮,如何通传?
思来想去,她向屋内喊:“兄长,我能进来吗?”
宋奎放下手中的书,故作镇定:“进来吧。”
宋娇娇这才又欢快的进去,开心道:“兄长,你今日休沐?”
宋奎摇头:“晚些再去。”
她本来还因为昨夜睡过去而懊恼,现在全然没有了。
宋娇娇赶忙问:“兄长,你知道柳笙如今就在咱们府中?”
宋奎说:“昨日已经知晓。”
宋娇娇生怕他不高兴,解释道:“是长公主命我带回来的,实在是没法子拒绝,我又不敢得罪长公主,兄长放心,我让玉莹给他安置的远远的,不会到兄长面前碍眼。”
“娇娇有何打算?”宋奎问。
她瞬时愁云满布,耷拉着脑袋说:“不知道啊,暂时先圈着吧,还需麻烦兄长继续找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