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坐地铁,路过螃蟹岬,他说,“佛祖岭没有佛祖,螃蟹岬也没有螃蟹。”
他侧头看我笑,我眯了眯眼。“然后呢?”
“武汉也没有爱情。”
“为什么?”我疑惑。
“没有为什么,都这么说。”
某个时刻我会很讨厌异地的距离。后来我发现,其实我只是害怕被现实的无力感打败。
D打视频问我,“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没。”我眼睛滴溜溜转努力想。
“那到时候人家发朋友圈,你没得发,那多尴尬啊。”
“没事啊,那有什么尴尬的。”我撇撇嘴。
“口红?”
“还有。”
“护肤品?”
脑子里冒出来海蓝之谜,不过感觉品牌溢价蛮严重的,算了,我还是跑步。
“既然我无法在时间上陪伴你,就在金钱上补偿你。昂。”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我。
哈哈哈。
“嗯…那你还不如给我发个红包。”
D点头,眯眼笑着说,“行,那到时候给你发个红包昂。”
“好。”
D开始吃荞麦面。我瞧着他盆里黑黢黢的样子,一看就没有任何想吃下去的欲望。
着实有点心疼。
“要不别减了,遭罪。”
他说,“没事。”
我觉得人生在世的其一快乐就是吃好吃的,为了点别人吹赞的事改变自己着实不值当。
接纳自己是件幸福的事。
D没腹肌,但是我觉得他很匀称,宽肩窄背,有线条嘿嘿。
他说要在下次见面前做出点改变。
我就给他加油打气。
慢慢来,毕竟我们两也是普通人,生活也不是偶像剧。
有时候我收到他给我买的东西也会诓他。
“给你买的东西拿了吗?”
“什么东西啊?”我明知故问。
“嗯…零食啊。”
“好像不是啊。”
“不是?那是谁买给你的?”
“啊那我也不知道了。”我拆着零食包装逗他,觉得怪好玩的。
在步行街闲逛的时候,那一整条街都是装潢得很精致小巧的店。
我挽着D,观察着路上的一砖一石,路旁小小矮矮的白栅栏里,摆着一盆盆小花,它们开得绚丽,生命力磅礴。
两位奶奶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衣服,就坐在店前的一排小台阶上,头发的颜色在光下闪出片片晶莹。
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出来两人惺惺相惜,把手紧紧握在一起,不舍得撒开。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感叹着这不可多得的地域文化美丽。
我却不舍得把眼睛从她们身上挪开。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些在阳光下给我的触动。
不知道她们如今怎么样,一定要平安顺遂。
我时常也会在电话这头听他和战友讲有趣的事。
关于烤肠。
D也是个有点洁癖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久没吃到好吃的东西,某次机缘巧合下买了根烤肠。
高兴坏了。
拿到手先咬一口再说,结果咬完之后大脑飞速旋转,妈的,忘记给战友带了…
刚好战友走过来,他极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给你带了。”
他战友嘴上说,“没事”,然后把另外半截拿走了。
D愕然,“我…咬过一口了…要不然再…”
他战友没一丝停顿,嚼着另外半截含糊说,“没事…”
然后从此就打开了任督二脉。
逐渐发展成一个汉堡几个人啃。
“我靠,你少吃点,就这么大…”
“妈的,一个不够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