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清晨，D走到窗前缓缓掀开遮光的窗帘，侧头看着窗外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他开了口，唤我的名。

我一寸寸的目光游移，从那和煦的晨光里，看见他如猛兽般站立在那儿。

起身应了他，在他的凝视里。

我抚上了他伸出的手，往上是流畅有力跳动着的脉络，在阳光的照耀里显得格外迷人。

D仅仅只是揽过我的腰，这是对我的额外开恩。

我顺势靠过去贴着他的胴体。

“好好看。”我沉醉其中。

“没你好看。”他一字一字在我耳后喷薄着微热的呼吸。

阳光洒下来，一股温暖的烤面包味道，他的身体很烫，我又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动。

闻见的玫瑰色空气甜得令人沉溺。

窗外的橙黄色朝霞横穿高楼的中部，在背后展开一幅画卷，蜿蜒的河里倒映着墨色灌丛和橙黄的光。

远处是什么，在晨间的白雾里若现若隐。

我闭上眼感到一阵晕眩和颤动。在黑暗里慢慢触碰他宽阔的背，一节一节脊骨和肌体。

“唔。”

他轻缓吻着，我一点点小心柔和的回应。

这是现实的引力。

D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厚重，我的耳朵里回响着他的哼鸣，心脏在不由自主的喘息。

他的唇齿像蝴蝶的翅膀，煽动一片片斑驳的旖旎。

温润细腻的舌破开牙关，侵入后交缠肆虐。

唔…有点招架不住…

他的手指轻轻揉开，在我耳边沉沉地问，“疼吗？”

“唔，有点。”我抬眼看他。

他眉眼沉沉，仿佛要把我看穿。

D抚着我的脸，拢紧我的腰。“那我轻点，好吗？”

我闭眼贴上他的额头，应了一声，好。

如洪水一般的情欲，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我眼神迷离，看见他忽明忽暗的睫毛扑闪，突出的经络缠绕着我的躯体，他一手护住我的头圈住我的腰压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他。

唔。

不安兴奋颤栗愉悦，我感觉这是身体的隐秘。

D粗重的呼吸起伏不停，他抚平我的不安，那些山峦沟壑，在梦里闪烁变换。

D起身落下，随后跟来的虚幻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浮现。

一切在静谧的夜里悄然破碎，又好像开始重启，摊开在一个结着霜花的凛冬，我嗅见了春天的气息。

他抬手轻轻拨开我汗湿的头发，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肩，我顺势把头埋在他怀里，圈住他的腰。

听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平稳的气息。

那几天我们都被折磨得不轻。

还好床能下，我松了口气。

D也有点扛不住，去药店买了盒六味地黄丸。

回来之后摊开在掌心给我看，吃了一把，和吃糖豆一样。

我在内心窃笑。

嗯，六味地黄丸不能吃白萝卜。

记忆里老是回放，喝醉的那次，我扶着垃圾桶吐，D蹲在床边一下一下摸着我的背。

他叹了口气，“你看你，遭罪吧，喝口水。”

“我，yue…酒量什么时候，yue…这么差了？…丢脸，丢脸…呜呜呜。”我边抱着垃圾桶吐边委屈。

死要面子，不服输。

身体灌了铅一样的沉。

“好啦，你就是喝得太急了，应激反应，喝水喝水来，宝。”D呼噜呼噜着我的背。

我咽了两口，下意识回了句: “谢谢。”

D晃着头乐得笑了，“行啊，Z。都这样了，还能说谢谢，说明没醉啊。”

我四仰八叉快掉到了地上。

D轻轻揽过我的腰一提，把我上半身带回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在和他在一起的这件事上，我害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