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那年,先帝病重,各宫皇子蠢蠢欲动,先皇发现四皇兄和五皇兄联合藩王,试图夺取皇位的罪证,大为震怒,在朝堂之上直接斩杀二人,血溅三尺。
而这些证据是由太子殿下调查呈上去,事实真假,只有他们才知道,那次之后,朝堂官员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触及皇帝逆鳞,不敢公然拉帮结派。
风平浪静一段时间,突然传出齐王醉酒戏弄民间女子,齐王怕女子败坏他经营多年的名声,便带回府,养在一处院子里。
而后被女子撞见齐王与男子在床上恩爱,先帝听此消息后,气急攻心,陷入昏迷。而处理这件事情的也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出面,让齐王纳那名女子为妾,男子当众赐死,赐婚丞相嫡次女为正妃,择日成婚。
先帝苏醒后,在朝堂之上大力夸奖太子殿下的才能,让太子殿下接手政务,而齐王渐渐被先帝冷落。
先帝苏醒已然是强弩之末,所剩时日不多,那天,先帝密召我入宫,给我一整块的黑虎符,并嘱咐,太子殿下此人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之谊,他即位后,定会大举屠杀,并非贤君。
你三皇兄倒是贤能之辈,但志不在此,如太子殿下那般昏庸无道,你便把黑虎符交到你三皇兄手里。”
那段过去太过沉重,就是他,也惨遭现在的圣上的暗杀,直至他逐出皇室,从此自由身,才换得一世安宁。
江哲自幼熟读史书,皇室争夺之事多不胜举,皇位之争,动辄浮尸百步,血流万里,当年那场惨重的战役,便是他们的战利品。
谁功,谁过,已然分不清,道不明。
受难的永远是爱国者,爱民者,爱家人者。
“江哲,我知这样对你很残忍,但皇叔别无选择,黑虎符你拿着,若如你想登上至尊之位,这便是你的底牌,若如你不想,这便是你的退路。”炎琅看着已经褪去稚嫩,成为人们心中不可战胜的战神,江哲。
但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他才十七岁。
江哲觉得手上的黑虎符千斤重,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脑袋像被撕裂了一般,一边是江山社稷,平民百姓,一边是不谙世事,对他始终一颗真心的苏毅。
该如何取舍。
炎琅看着痛苦的江哲,并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资格去劝说。
过了片刻,江哲对着炎琅躬身一礼,刚毅道:“六皇叔,守住江山社稷,护住百姓一方天地,是我身为皇室之人的职责,但,等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我自会选出贤君,尽力辅佐,造福江山社稷。
苏毅是我一生守护之人,只要他不分手,我定不会轻言放弃。”江哲的语气铿锵有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那个躁动不安的心。
炎琅拍了拍江哲,道,“不管你心中如何想法,皇叔都会支持你。钥匙是平山金库的钥匙,当年你父王独自赠予我,也替皇叔谢谢你父王,这份恩情,来日再报。”
往事消逝,只看今朝。
当天,苏毅明月居搬回跟江哲一起同床共枕,看戏三人组感叹世子殿下的速度之快,这么快就掳获美人芳心。
入夜,苏毅辗转反侧,看着身边气息平稳,安静熟睡的某人,难道是闫大哥想错了,江大哥只是与他演戏,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自己。
不然,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里,江大哥还能如此安稳入睡。不应该是像闫大哥所说的那样,对他上下其手。唉,他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想着想着,苏毅慢慢安静下来,眼皮子耷拉下来,熟睡过去。
而熟睡中江哲睁开眼睛,眼底的炙热因为黑夜的存在而掩盖了不少,伸手把苏毅紧紧的抱在怀里,苏毅有些不适应的动了一下,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慢慢的进入沉睡。
江哲因为炎琅的话,心中的躁动在体内叫嚣着,之所以收敛气息,假装入睡,是害怕吓到这个胆小的小猫。
但他却舍不得令他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即使是自己也不行。
寅时,夜色沉寂,皎月藏在黑云的背后,迟迟不肯给大地照亮,仿佛看到了行事不轨之人偷做坏事,吓到了。
齐王的府邸,有一处院子被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的包裹着,借着风势,把它的势力扩张的其他地方,空气中除了焚烧东西的气味,还夹杂着灯油的气味。
被仆人惊慌失措,大声喊道,“快来人呐,快救火,大少爷的院子失火了。”
一切嘈杂的声响把人们的恐惧感和紧张感无限拉大,拉长。
等刘管家火急火燎的赶到火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