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紧闭,垃圾遍布,坐落于北京后海胡同里的一处二层仿古建筑——B市政府驻京办,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喧闹和繁华。
自1949年之后,这已经是第三次撤销驻京办了。相关文件显示,1962年4月25日,《国务院批转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关于各省、市、自治区驻京办事处撤销和保留的意见》明确:一、各省、市、自治区驻京办事处(不包括西藏),除新疆和内蒙的继续保留以外,其他各地的可以考虑撤销。二、有些省、市、自治区的驻京办事处,如因特殊需要,现在撤销还有困难的,可以暂时保留,但是必需大力紧缩编制。
这一次撤销的结果是,“都按第二条办,没有一家撤销,全部保留了。”
第二次撤销是在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因为当时驻京办被视为“各省、市、自治区驻京办事处是搞特务的”“是省市区党委的情报机关”,而终于全部被撤。不过,十一届三中全会一开,各地驻京办又陆续恢复。
2010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发文明确:县级驻京办及地方政府职能部门驻京办一律撤销,严禁在京设立新的办事机构。
在前一次的市委常务会议上,大家一致认为,并肯定了驻京办这些年为B市发展所作的努力与贡献。
会议认为,资源配置不合理以及我国现有的大政府小社会的国情使驻京办有了生存发展的土壤,“跑部钱进”成了许多驻京办的基本职能。但除了这样的职能之外,驻京办在政治、经济、服务方面也发挥了一定作用,政令的上传下达,经济上招商引资,服务于本地居民,这些职能在现行条件下也是需要的。
会议最后决定,B市驻京办由原来的十几个人精减到了三人。
顾蘅皋,也正式入住了,位于紫竹院附近的大别墅了。
布置好屋里的一切,已到了十月初几。三个男人实在应付不了一日三餐,于是“找个保姆”,又被提上了紧急日程。
当陈薇随着拥挤的人流,缓缓的走出北京西站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十月的北京,冬天早已送来了许许凉意,落日的余晖,漫不经心的洒满了天空,又穿透薄薄的云层,惨淡的投到人们的脸上,映红了那一张张带着疲惫的脸。
陈薇可怜巴巴的站在广场中央,满脸恐惧的看着各地汇集而来的旅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提着大包小包,快速的向汽车站涌去。
各种交谈声,呼喊声,南腔北调,随着远去的车子,渐渐混合在风里……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陈薇使劲的揉了揉快要爆炸的脑袋,绝望的问自己。
“小姐,住宿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摞名片,一张好像快风干的脸,满是谄笑的说:“有四十的,有八十的,一百二十的。小姐是一个人吗?”
“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想起几年前在广东被打劫的可怕经历,她不禁后背升起一丝凉意,赶紧提着着包包逃命似的跑开了。
巨大的恐慌驱跑了积压在她心里许多天的忧郁情绪,此时,她已顾不得忧伤了,之前想都沒想过的现实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天越来越暗,摸着兜里仅有的一百二十块钱,陈薇咬咬牙想了想,还是车站里比较安全,今晚就在这凑合一晚吧。
她紧了紧衣服,走到车站的走廊下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天越来越暗了,广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她拿出包里的棉袄披在身上,抱着行李往里挤了挤,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马路对面的商店酒店,陆陆续续的亮起了灯,一块块大大的招牌比美似的,闪着耀眼的七彩光芒,真好看。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她的家乡,那个大别山深处的小山村,此刻估计早已熄灯瞎火,沒有一丝光亮了。这得浪费多少电啊,真奢侈!她想。
天越来越冷了,夜幕早已放下了它巨大的帘子,大地像风雨中的大海,一艘艘轮船停进了港湾,一个个船员已上岸。
空旷的广场上已看不到一个人影,走廊的那边,有几个人躺在铺着报纸的地上,还有人盖着厚厚的被子,不一会儿就隐隐约约传来一起一伏的鼾声。
她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十一点了:“儿子应该早已经睡着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哭?有没有找过我?”
想到儿子,陈薇的鼻子一辣,眼泪掉了下来。
刺骨的凉意早已穿透了铺在地上的薄布,屁股也冻到麻木,穿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