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停靠范围附近的城镇村庄，小山密林等等，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甚至不远处的玄甲城，他也鼓足勇气去过一次，满足了二牛的好奇心。

王二牛对所谓的玄甲城却十分失望。

不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平安镇吗？

浪费了他宝贵的修炼时间。

就这样，时间平静来到了夏日的季节。

这几天，王二牛觉得自己的腿脚很不舒服。

尤其是那对牛蹄子，变得肿胀肥大，每走一步都会如针扎的一样疼痛。

今天，他已经走不动路，只能躺在探春舫底舱之中休息。

按照他的设想，几天之后，他的蹄子将变成人脚！

他期待这一变化早点到来。

这时，舱口却传出一段冰冷的命令：

“今年夏狩时间到了，点到名字的小厮出来汇合！”

本来活泼喧闹的底舱突然变得死寂般安静。

那些年龄大的小厮，面色已经一片惨白。

有些年龄小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乐滋滋的悄声的问身边的同伴：

“夏狩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但大孩子们的恐惧却是传染给了他们，他们的脸也变得恐惧惊慌起来。

整个底舱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

这种情况唤醒了王二牛心底深处记忆。

模模糊糊中，每年夏天都有些人被喊走，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以前的二牛是个傻子，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

有那些时间，还不如和大牛一起出去讨碗剩饭。

现在的王二牛却不一样，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舱外的点明开始了。

被点到姓名的孩子，挨个脸色惊恐往外走去。

没有人违背命令，他们早已经被画舫驯服，习惯了听从各种命令。

似乎知道再也回不到这里，它们每一个都会怀抱最珍贵的物品往外走，似乎这样才能给他们迈步的勇气。

破烂的被子，缺口的饭碗，鲜红的头绳……

其实他们一无所有。

王二牛的名字被点到了。

他是被谷三水和二狗子抬出来的。

似乎也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二牛回头看了一眼被收拾的略显温馨的窝棚，怀抱着不大的梳妆匣，离开了底舱。

忽然，一声哭号打破了底舱压抑的平静：

“怎么会有我，我明年就16岁成年啦，怎么会有我？”

却是年龄最大的小厮传声虫。

他的这一声哭号，打破了底舱的平静，几百名小厮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似乎想要将内心的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画舫上层的妓女和丫环们隐在窗口后面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不知怎的也都泪流满面。